御花园里向来寂静,皇上高声一喊,顿时惊起一片胆小的鸟儿,侍卫更是直接跪在地上,神情中透露出满满的无可奈何,“皇上,卑职自是按皇上的吩咐阻拦了人,但是她手中有先帝的尚方宝剑,再加上这些时日里宫外的流言蜚语,百姓们自然很轻易会站在她那边。卑职……”

    话说到最后,侍卫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了,他们虽皇城中太监宫女地位高一些,可是最终也只是地位高一些而已,比起尚方宝剑,简直就是任人捏耍的蚂蚁罢了。

    对于尚方宝剑,皇上也是十分头疼,他是天下至高无上的王者,所有人都需得臣服于他,但是面对先帝赏的尚方宝剑,自然是要给上一些薄面的。

    闵若黎的想法他很清楚,就是要借助舆论的走势来做有利于自己事情,不过,现下他才是一朝之君,任谁都不能轻易改变的事实。

    走在弯曲的小路上,皇上心烦意乱的来回踱步,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顿时有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抬手示意侍卫靠近一些,压低声音说道:“一会你便带着太后身边的嬷嬷到宫门口去,到时候你就与嬷嬷一同劝解闵若黎,先将宫门的闹事解决,之后的事情朕再做处理。”

    之后的事情是什么,就算皇上不说清楚,侍卫也能明白,眼下宫中出的最大的事情无非就是摄政王有谋反的嫌疑,至于其他便没有了。

    宫里的事情,他们这些人是知道的越少,命活的越久,于是他直接跪在地上应了一声后,转身与太后身边的嬷嬷一同朝着宫门口走去。

    宫门口百姓围的越来越多,而王府中的人似是还嫌事情不够大,不够丢皇家的脸面,更是一群人不管男女老少,各个是哭的眼泪纵横,让人看了好不可怜。

    “我等多次到宫门前苦苦哀求,但是皇上与太后就是不给见面的机会,仿佛是怕我们真的将真相给说出来。”闵若黎抽泣着讲着。

    只是这一次,回答的不是满嘴同情的百姓,而是一声嚣张的质问,“姑娘倒是说清楚,什么真相?”

    寻声看去,一个身着棕色衣裳的老嬷嬷正缓缓走近,一张脸板着,好似旁人欠她钱不还似的。

    “什么真相,嬷嬷让皇上出来与我谈谈便知。”闵若黎促狭一笑,眼下最重要的便是要让皇上出面,这样一来,她所有的话才算是能真的起作用。

    然而,老嬷嬷得了皇上的命令,自然不会像旁边什么都不知道的百姓似的,无脑的相信她所说的话,“我打小便在宫中长大,什么人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想要靠得人注意的女人我自是见过不少,怕不是要借着求见皇上的功夫,想有媚俗的功夫得来圣上的圣宠吧,毕竟你不就是用着这样的本事得了王爷的赏识,还未入门你就以王妃自称了。”

    看穿她的敌意,闵若黎不悦的皱起眉心,转而又促狭一笑,她倒要看看眼前的老婆子能有什么颠倒是非的本事。

    “你口口声声的说着自己打大便在宫里长大,那么宫外摄政王府内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是在我们府上埋下了什么眼线?”

    对于皇上和太后的小心眼的本事,闵若黎知道的清清楚楚,此时的柳鸾不还在院中绑着呢么?

    一句话将老嬷嬷问的心虚起来,话语里结巴一下,“你你胡说,宫内怎会屑于你这般的人,自是我一人猜测得出,如果你与摄政王是清白的关系,又怎会不清不楚的,王爷一直不给你一个名份,说来还不是嫌弃你出身低贱,不过就是手中的一个把玩手件而已。”

    火药味越发的浓烈,闵若黎眼底的寒意深上几分,果真是个伶牙俐齿的老婆子,不过,好在一开始就预料到宫中的人自是如同人精一般,不然怎么能在偌大的皇宫内存活至今呢。

    微微一笑,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物件,“嬷嬷话说的黑白不分了些,我与我家王爷可不是什么没有规矩的人,此物是王爷为请求皇上赐婚的奏章,里面苦苦哀求着皇上的话,句句是感情真挚,嬷嬷可敢看看?”

    奏章是皇上才能察看批阅的,一个伺候人的老嬷嬷自是没有胆量接过的,迟疑的工夫眼看着风向快速变了。

    闵若黎一改刚刚据理力争的模样,抽了抽鼻子,可怜兮兮的捂着自己的腹部,“都说皇上是一代明君,没想到今日竟不顾我有孕在身,当着众人欺凌我们无权无视的母子。”

    话音一落,如同一声响雷劈在地上,顿时引起看热闹的百性们议论纷纷。

    “虽说还未过门,但也终究是要与摄政王成亲的,皇家如此欺凌人家,是看着王爷被偷偷囚禁在宫里无人撑腰就想欺负人家么?”

    “人家就算是个奴才也是高高在上的,若是她不表明身份,还以为她才是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