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若黎四下看去发觉其他人还未发现宋挚奕,他的确是朝她来的,便祈祷他只是过来寒暄而无其他什么事,待人走来后礼貌地笑着,“宋公子还未离开此处吗。”

    她这话引来其他人注意,夜九笙看向宋挚奕,心头一沉,他怎会在这里?待发觉他看向闵若黎时眼里的情愫,深知他的为人,心下更是不满,不待他开口先便先询问,“若黎,你认得他?”

    “是我们上次下山遇见的游侠,破案很厉害,常年行走江湖助人为乐的侠客。”姜瑜在旁边抢先回答,看向宋挚奕时仍是崇拜向往的神色,惹得许清池在旁边吃味,“王爷没有问你。”

    姜瑜不理会他故意出言,仍是看向宋挚奕。后者仿佛未曾发觉夜九笙此人,脸上是风流倜傥的笑,待得意够了方谦逊摆手,“举手之劳,何须挂齿。我在附近暂住一段时间,为赚些盘缠便来山脚下挖些药材,拿去药铺贩卖。闵姑娘此行是与朋友们离开秀灵山了吗?”

    夜九笙轻嗤,他需贩卖药草换取钱财?怕是以此为借口早便在此处候着了。思及此,心下对他更为排斥。

    他们携带几个包裹,且全员皆在,他会这般猜想也不足为奇。离开此处并非不可告人的秘密,闵若黎便没有隐瞒,“是打算下山寻找住处了。”

    二人交谈间旁人并未插话,便像是朋友间叙旧而旁人无法参与。

    夜九笙心下更为不舒坦,看见宋挚奕风流的笑容便觉刺眼,牵起闵若黎的手,抬眸看向他,深邃的眸迸射两道锐利目光,已然将他划分为敌人行列,宣誓主权地说道:“宋公子是吗,娘子这便要与本王下山了,我们赶时间,这就走了。”

    然而他凌厉地气势与排斥的话语皆未引起宋挚奕注意,后者只略微点头便又道:“闵姑娘,上次匆匆道别没能去我住处喝一杯,今日你们刚下山应当还未准备住处,不如我来安排午膳,先填饱肚子再寻找住处如何。”

    闵若黎察觉夜九笙心情不悦,只是还未来得及开口,他便将话接过去,敌意明显,“宋公子莫非听不懂,若黎夫君在此处,何须让你来安排午膳。”

    姜瑜听得古怪,未加思索便问道:“夫君?我记得若黎还未……”话未便被许清池扯了下胳膊,他无奈地转移话题,“我们先去镇上寻找住处吧,大家拿着这许多东西不方便提着选客栈。”不等她反应便将其拉走。

    听闻此言,宋挚奕眼底划过异色,神色如常地再次邀请。闵若黎哪敢答应,干笑两声掩饰尴尬,“下次吧,我们下山有急事,待到客栈之后便需立即去办,宋公子不是还需挖些草药卖给药铺吗,就不耽误宋公子赚钱了。”

    她话说到此处,便是未留余地的拒绝,宋挚奕不好再说什么,亦不觉被拒绝有何可尴尬,笑着离开。

    待人走后,闵若黎轻微松口气,却察觉夜九笙时而看向自己,目光似是有些审视,盯得她浑身不自在,走出几步便道的:“王爷,我担心小瑜他们找不到合适客栈,我去和他们一同找,待找到之后再镇门处接应你们。”

    说罢便快步走远,生怕被人叫住。夜九笙望着她逃跑的背影,气恼又觉好笑。只是想到宋挚奕出现在此处,眸中笑意便沉下去,神色猜疑。

    待到客栈,夜九笙将闵若黎叫到房间,抬眸打量她脸色,见她支着下巴若有所思,误以为她在回想与宋挚奕偶遇的事,心下吃味,“若黎,你与宋挚奕当真只是上次在山脚下是初见吗?”

    “不是啊,在那之前见过一次。”闵若黎心下计算他日后药浴所需药材,数量大到令她头疼。但他们手里的药只够今日药浴的量,此处是邻村的小镇,物品不全,还不知药材是否齐全。思及此,略微叹口气。

    落在夜九笙耳中便成了嫌弃他多问,心下更是醋意横生,“以前便见过,是什么时候,本王怎的从未听你提起。”

    莫非是先前在京城所见?但据他所知宋挚奕此人并不经常在京城,她也没有机会与之相识。亦或是这路上在某处他们相遇并且结识了,但她又整日皆与他在一处,更无机会。夜九笙想不通此点,便觉百爪挠心似的。

    闵若黎心下为药材发愁,无心与他细说,“是先前在聊城遇见的,一句两句说不清楚。王爷,我们携带的药材不够,我去叫许清池陪我出去采买,我先走了。”

    “等……”夜九笙刚启齿便见她快步离开房间,余下的话皆吞回肚子里。

    闵若黎自认为与宋挚奕相识的事并非秘密,便未放在心上,想着晚些与他说也来得及,便径直去找许清池,将所需药材列成清单,与他出门采买。但怕什么便来什么,她最担心的事仍是发生了,有几味药材在小镇买不到,她只好借口明日去县城买,实际打算回去自己画。

    是以在回去路上仍琢磨画药材之事,在上楼时看见夜九笙过道等候也只是与他挥挥手便回去房间。

    夜九笙面色微沉,越是被她这般无视便愈发觉得其中有猫腻,心下有些气恼。

    “王爷是在为宋公子的事生气?他不过是游侠而已,哪里比得上王爷尊贵身份,若黎不会将他看在眼里的。反而是你们男人皆这般小气,结识异性朋友也会气恼。”姜瑜环抱双臂倚着过道的柱子,将适才那一幕看在眼里,笑着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