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个处死,又一个留着无用,反正闵若黎是看出来了,她如果不接受,那么在某种程度上就会是杀害萧月的推手了。

    犹豫再三,她还是无法昧着良心做事,眼睛一闭只得应下,“好,我同意她成为我的暗卫。”

    听到这里,萧家兄妹不由的松了口气,萧虎起身时不由向闵若黎投去感激的神情,哪怕是一瞬间的事情,却也只是他难得的情感表达。

    就在闵若黎以为只要同意了萧月成为她的暗卫后,一切事情便算是尘埃落定了,但是掌间传来的锥心的疼痛感让她惊叫出声,“啊,你这是干什么?”

    佟祺瑞只是微微的瞥了她一眼,随后便将她被划破的手放到一个白瓷碗前,任由鲜红的血液流进碗里,直到有了小半碗后,才放开她的手,扔过她曾不小心遗落的手帕,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这是让她自己去处理伤口呢。

    伤口划的有半指来长,血液流了小半碗后也差不多满足了此伤口的出血量,闵若黎只是用帕子稍稍压制止血后,伤口很快便不再往外渗血,只是疼痛的感觉并没有因为止住血而消失。

    因为疼,她的眉心不自觉的簇成一团,但还是没有抑制住想要看看那小半碗血的作用是什么。

    佟祺瑞并没有多言,只是稍稍的看了看碗中的血,直接就递到了萧月的手中,“规矩你明白的。”

    提起规矩,萧月自是清楚,接过瓷碗,一仰头便将碗中的鲜血悉数喝进肚子里。

    她的这一举动,甚是惊吓到了闵若黎,一双眼睛随着她将喝的干净的碗摔在地上时,似乎也跟着滚落了。

    在电视中,她倒是看不过歃血为盟的镜头,可是真实中看到一个不过豆蔻年华的姑娘面不改色的干了一碗血,而那碗血还是她的,这种冲击简直就是让她的三观瞬间崩塌的一点不剩了。

    努力的做了许多的心理斗争,她才让自己险些惊掉的下巴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就算是没有任何人的讲解,闵若黎也明白了那碗血的用意,无非就是以血为盟,表明萧月日后只得跟在她身侧,至于忠不忠心,她还是需得再观察几日才是。

    但是,仅管如此,她胃里那股翻腾的感觉还是怎么也压不下去,在忍无可忍的时候,她匆匆跑到一处角落中,扶着光滑的石壁,将本就没有什么东西的胃给倒腾了个干净。

    生死决斗就像是一场挥之不去的梦魇,哪怕是青天白日,闵若黎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所浮现出来的场景正是年幼的孩子们纷纷倒在血泊中的可怜景象。

    长叹了口气,闵若黎胃里恶心的感觉虽说是弱了些,可是她身上沾染的血腥味却不断的在提醒着她,有一个人喝了她的血,并且还要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正当她愁然时,萧月神不知鬼不觉到站到她身边,贴心的替她倒了杯水。

    就是她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闵若黎险些被她吓的跌坐在地上,若不是动作迅速的捂住了嘴巴,不用想整间茅草屋内定会回荡着刺耳的喊叫声。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闵若黎白着脸看向板着一张脸的萧月,以商量的口吻询问,“以后你再出现时可不可以不要神出鬼没的,我怕没被人杀死,先被你吓死了。”

    见着她拍着胸口顺气的模样,萧月一时不知所措起来,暗卫往往都是身处于黑暗之中,与孤独为伴,头一次听说还让人事先打声招呼的。

    原以为闵若黎不记得暗卫的规矩,她刚要细心说明时,受伤的手突然被拉了过去。

    闵若黎刚刚一直沉浸在惊恐中,待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萧月在生死决斗中的伤还未来得及包扎,不由的担忧的埋怨了她几句,“你也是个在刀尖上舔血讨生活的人,怎么连自己受伤了都不知道呢?若是不包扎,感染化脓了怎么办?”

    嘴上说着萧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她已经走身走到柜子旁,翻找着能够治伤的药。

    萧月自打记事以来,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无数,就算是她的哥哥,在规矩面前依旧也只是冷眼看着,从未有过要替她包扎的举动。注意到闵若黎贴心举动时,疑惑的同时,一种异样的情绪竟在心底作祟。

    对于解的事情,她是习惯的簇起眉心,随后冷着声音说道:“身为暗卫,是没有自己处理伤口权利的,姑娘还是不要再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