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齐妃今日只穿了一身寻常的湖蓝色贡缎旗服,面容虽然被脂粉修饰过,但还是难掩憔悴,满是血丝眼中更是透着惶恐不安。

    胤禛的冰凉的目光扫过地上跪着的齐妃,也不叫免礼,直接冷冷道“朕今日传你前来,所为何事,你应该已经猜到。”

    齐妃强装镇定,“臣妾愚钝,着实不知。”

    听了这话,胤禛勃然大怒,一巴掌便拍在了紫檀木龙纹炕几上,“嘭”的一声巨响,炕几上的茶盏都跟着颤抖。这声音之大,连姚佳欣小心肝都跟着颤了一下,更别说跪在地上的齐妃了。

    齐妃脸色嗖地白了几分,心头更是慌乱如麻,难道徐德禄已经招供了?这才一夜光景,这个狗奴才竟如此不忠?!齐妃手心都开始冒汗了。

    胤禛脸色阴沉得像是暴风雨前夕,低气压在暖阁中蔓延,他怒道“你还敢跟朕装糊涂!!你安排的人如何接近珍嫔的亭船,又是如何偷偷做了手脚,你宫里的首领太监早已一五一十都招供了!!”

    “带上来!!”胤禛扬声吩咐。

    旋即便见两个青壮太监押解着一个已经浑身伤痕累累的太监推搡了进来,齐妃只看了一眼,便瞬间面如土色!这正是她是视为心腹的首领太监徐德禄!

    那徐德禄明显受了酷刑,走路都是虚浮摇晃,若不是有两个青壮太监押解提溜,只怕都没力气走进殿中!

    徐德禄软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不敢去看自己的主子齐妃娘娘。

    青壮太监恭恭敬敬将状纸呈上,胤禛只撇了一眼,便满眼都是嫌恶,他抓起状纸直接丢向齐妃,这张轻薄的宣纸轻飘飘甩在齐妃脸上,却让齐妃只觉得老脸生疼。

    “你干出来的好事!!”胤禛恨得几欲噬人。

    齐妃看着状纸上的供词,还有供词底下那鲜红的手印,顿时满脸都是灰败,一切都败露了……

    “若珍嫔真如你算计,乘船去了后湖湖心,只怕便没命回来了!!”胤禛心中的怒火,只差一点,恬儿和朕的孩儿便都要没命了!

    齐妃神色惶恐,她脱口辩解道“臣妾没有想要害姚嫔性命!就算真的落水了,最多也不过早产……”

    这番话虽是推诿罪责,但明显齐妃已经承认是她在亭船上动了手脚。

    皇后心中大喜,她不等皇上发作,便陡然怒斥“姚嫔本就体质虚弱,三月里湖水冰凉,一旦落水,若是救不及时,如何能活命?!你分明是想要姚嫔一尸两命!!”

    “不!!”齐妃瞪大了眼珠,她连忙看向胤禛,“皇上!臣妾不敢,臣妾真的只是想让姚嫔早产而已——”

    “住口!!”一声低沉的怒呵打断了齐妃的辩解,胤禛脸色黑沉得吓人。

    齐妃吓得一个哆嗦,满腹辩解之词生生憋在喉咙,憋得老脸都通红了。

    皇后一脸正色凛然,语出铿锵“皇上,齐妃谋害皇嗣,还置皇上于险地。若不是皇上福泽深厚,只怕此刻便不能安然无恙了!其心之歹,令人发指!臣妾以为,必须严惩!”

    齐妃老脸煞白,眼中涌动着对皇后的恨意,她急忙辩解“臣妾没有想害皇上,臣妾哪里想到皇上竟然也会乘坐上姚嫔的船!皇上落水,臣妾当真是无心的!”

    胤禛当然知道齐妃算计的目的不在朕,纵然如此,齐妃的用心,也着实歹毒!

    皇后眼中充斥着狠厉之色,她咬牙切齿道“无论是谋害皇嗣还是谋害皇上,都是死罪!”

    一个“死罪”让齐妃如坠冰窟,“皇上——”她惊慌失措,飞快膝行上前,一把抓住了胤禛的袍角儿,哭诉道“皇上,臣妾是无心的,臣妾从未想要害姚嫔和皇嗣性命,更不想伤害皇上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