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着闵阿西兄妹出门,向村子西南方向走了二十多分钟,来到一片漆黑的焦土地边上。

    看着前面目全非的野狼林,闵阿北非常诧异,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苗语)这这这这这……”

    “这是狼野林?野狼林?”

    “野狼林怎么变这样了?”

    在闽阿北的记忆中,野狼林各色林木掺杂,叶密林深,遮天蔽日,常人进去根本辨不清方向。

    寨子里一直都有着“人入无影踪,恐怖野狼林”的说法。

    哪像现在,一片焦土稀稀拉拉地长着些补种的小松树,看着让人心酸。

    这时候,提议取消夜宿野狼林的长老总算是站了出来。

    他说“(苗语)几年前隔壁乡有老农烧田埂,北风一刮,烧了过来,烧成这样的。”

    “都烧成这样了,夜宿野狼林的意义也就不大了。”

    “所以,我们也和阿西太太婆才商量取消掉这个环节。”

    “阿北太太公,这情况你也看到了,要不然……”

    此情此景,闵阿北也觉得取消夜宿野狼林是个明智的决定,但他不能反驳自己的决定,不是因为丢不起这个人,而是因为一个电话。

    想起电话里的嘱托,闽阿北硬气极了,当即大大声宣布“(苗语)规矩不能坏,他俩今晚必须在林子里过夜。”

    见闵阿北如此坚持原则,再没有人站出来劝他了。

    他妹妹闵阿西更是气得背过身去,不想看到他的独断专行的脸。

    作为夜宿野狼林的主人公,贺舟與背着喝醉了的田蜜蜜,一直跟在人群后头。

    因为他的专用翻译熊茂茂罢工的缘故,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些血脉亲人用自己完全理解不了的语言说着话,而自己像个看热闹的傻子,光听到个响,完全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什么。

    贺舟與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今年一定要将苗语学会。

    就在这时,一路上都在和姨婆用苗语交流,没有理会他的熊茂茂,总算是说话了。

    “脸哥,你和我姐今晚得在林子里住一晚。”

    “至于原因,刚才在院子里我想你也听到了,是除族仪式的一部分。”

    “关于除族仪式的事,我们一直没告诉你,你肯定有很多疑问。但时间有限,我来不及从头到尾解释给你听。”

    “但你放心,我们做的一切对你都是有好处的。等我表姐酒醒了,你问问她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