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唯一一张榻已经被他砍坏了,霍珣解了外衫铺地,把她抱上去。

    乌云蔽月,夜色越发深沉,他初出茅庐,青涩笨拙,尽量不碰到她受伤的左手。

    霍珣很快偃旗息鼓,热潮褪去,怀中女子安静温顺,再未与他说话。

    屋外,夜雨淅淅沥沥敲打窗牖,空气里弥散着清新花木香。

    又过了会儿,霍珣勾起她的一缕发丝,嗓音低哑:“睡了没有?”

    “嗯。”

    他覆身而上,温柔地哄她:“乖,待会儿再睡。”

    鼻尖相触,呼吸相缠,苏慕宜被迫接受那攻城略池般的亲吻,在某一刻骤然绷紧如弓。

    她委屈地咬他的肩头,声音又轻又细,“疼。”

    “怎么这么娇气。”霍珣啄吻她的唇瓣,从谏如流收了收力道。

    这一回折腾了许久,苏慕宜瘫软无力,沉沉睡去。

    霍珣用披风裹住她,然后撕下袍摆,简单包扎了下自己鲜血淋漓的左手,再帮她重新束好头发。

    这只小猫终于安分下来,躺在他怀里,他的心被前所未有过的愉悦与欣喜填满,忍不住再度亲了亲那莹白小脸,“留下来吧,别走了。”

    地位,尊荣,她从前拥有过的东西,他都会加倍给予;她想见家人,让英国公夫妇经常入宫便是。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嘈嘈切切雨声。

    未多时,春雨止住,屋外传来纷乱马蹄声,照夜白随之发出一声长鸣。

    禇叡进来,跪地行军礼,“臣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要在深夜里冒着雨翻山越岭寻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况且雨水还冲去了两人留下的足迹。

    “褚将军救驾有功,并未来迟,回去罢。”

    霍珣抱着熟睡的苏慕宜走出去时,禇叡看见他左手伤了手,甚是诧异:“陛下的手……”

    “无事。”霍珣说,“让蛇咬到了。”

    是条昳丽妩媚的美人蛇,春雨如酥时节,轻轻地在他心尖咬了一口。

    ……

    苏慕宜醒来时,头隐隐作痛,手腕也不好受,冰冰凉凉的,像是贴着一剂膏药。

    小娘子可还好?”秋露焦急地扶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