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和道:“福建风俗真怪,这麽早大家便睡了。”定静师太道:“咱们且找一家客店投宿。”

    恒山派和武林中各地尼庵均互通声气,但廿八铺并无尼庵,不能前去挂单,只得找客店投宿。

    所不便的是俗人对尼姑颇有忌讳,认为见之不吉,往往多惹闲气,好在一众nV尼受之已惯,也从来不加计较。但见一家家店铺都上了门板。廿八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有一两百家店铺,可是一眼望去,竟是一座Si镇。

    落日余晖未尽,廿八铺街上已如深夜一般。众人在街上转了个弯,见一家客店前挑出一个白布招子,写着“仙安客店”四个大字,但大门紧闭,静悄悄地没半点声息。

    nV弟子郑萼当下便上前敲门。这郑萼是俗家弟子,一张圆圆的脸蛋常带笑容,能说会道,很讨人家喜欢。

    一路上凡有与人打交道之事,总是由她出马,免得旁人一见尼姑,便生拒却之心。

    郑萼敲了几下门,停得片刻,又敲几下,过了良久,却无人应门。

    郑萼叫道:“店家大叔,请开门来。”她声音清亮,又是习武之人,声音颇能及远,便隔着几重院子,也当听见了。可是客店中竟无一人答应,情形显然甚是突兀。仪和走上前去,附耳在门板上一听,店内全无声息,转头说道:“师伯,店内没人。”

    定静师太隐隐觉得有些不对,眼见店招甚新,门板也洗刷得十分乾净,决不是歇业不做的模样,说道:“过去瞧瞧,这镇上该不止这一家客店。”

    李越这时候则是开口了说道:“算了吧!这个小镇一看就又是左冷禅的成果。”

    定静师太还是不愿意相信左冷禅会做出这种事情。

    向前走过数十家门面,又有一家“南安客店”。郑萼上前拍门,一模一样,仍然无人答应。郑萼道:“仪和师姊,咱们进去瞧瞧。”仪

    和道:“好!”两人越墙而入。

    郑萼叫道:“店里有人吗?”不听有人回答,两人拔剑出鞘,并肩走进客堂,再到後面厨房、马厩、客房各处一看,果是一人也无。但桌上、椅上未积灰尘,连桌上一把茶壶中的茶也尚有微温。郑萼打开了大门,让定静师太等人进来,将情形说了。

    各人都啧啧称奇。

    定静师太道:“你们七人一队,分别到镇上各处去瞧瞧,打听一下到底是何缘故。七个人不可离散,一有敌踪便吹哨为号。”众弟子答应了,分别快速行出。

    客堂之上便只剩下定静师太一人。初时尚听到众弟子的脚步之声,到後来便寂无声息。这廿八铺镇上,静得令人只感毛骨悚然,偌大一个镇甸,人声俱寂,连J鸣犬吠之声也听不到半点,实是大异寻常。

    定静师太突然担心起来:“莫非真是是左冷禅布下了Y毒陷阱?nV弟子们没多大江湖阅历,别要中了诡计,给左冷禅一网打尽。”

    走到门口,只见东北角人影晃动,西首又有几人跃入人家屋中,都是本派弟子,她心中稍定。又过一会,众弟子络绎回报,都说镇上并无一人。仪和道:“别说没人,连畜生也没一只。”

    仪清道:“看来镇上各人离去不久,许多屋中箱笼打开,大家把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

    定静师太点点头,问道:“你们以为怎麽?”仪和道:“弟子猜想,那是真的入六毒阎王所说是左冷禅驱散了镇民,不久便会大举来攻。”

    这时候李越则是说道:“没事,我正好和左冷禅有仇,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杀一双。”说完就带着任盈盈他们去了客栈。

    定静师太道:“咱们便在这客店中宿歇,做饭饱餐一顿再说。先试试水米蔬菜之中有无毒药。”恒山派会餐之时,本就不许说话,这一次更是人人竖起了耳朵,倾听外边声息。第一批吃过後,出去替换外边守卫的弟子进来吃饭。

    仪清忽然想到一计,说道:“师伯,咱们去将许多屋中的灯烛都点了起来,教敌人不知咱们的所在。”

    定静师太道:“这疑兵之计甚好。你们七人去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