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秀作为忠勇侯的女儿,虽是庶出,但是忠勇侯的嫡长女早已出嫁多年了,忠勇侯夫人汤氏与两个庶女没有什么直接的利益纷争,平日里待萧怀秀姐妹也还过得去。

    这一点就直接体现在住所上,沈默言打量着萧怀秀住的锦绣阁,这是个正朝阳的院子,三间正房明净亮堂,疏朗宽阔,想来住着是极舒适的。

    半月前萧怀秀带人从聆雨亭前的湖里将沈默言捞起来,沈默言今次特意来致谢。

    “若不是二姑娘相救,我只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我也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今儿沈姑娘气色看起来极好,想来是身子大好了。”

    萧怀秀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说起话来柔风细雨,是如今京里最受追捧的名门贵女做派。

    “祁太医医术精湛,几贴药下去我就好的差不多了,也是我这两个丫鬟谨慎,也怕把病气带给别人了,这才多养了几天。”

    被红袖翠袖两个精心将养了这些时日,养得沈默言红光满面,因病窄了半寸的腰身又给养了回来。

    “谨慎些好!咱们姑娘家就怕受寒!”

    沈默言一怔,仔细地看了看萧怀秀,萧怀秀含着笑,一脸温柔关切。仿佛方才意有所指的话不是出自她的嘴里一般。

    从锦绣阁回来,沈默言琢磨着萧怀秀的话,心里隐隐有些猜想,叫来红袖,吩咐她:“你去打听打听,这府里这段时间…”

    沉吟半响,沈默言又打消了念头,摆摆手,“罢了!你去将咱们手里的余钱清点出来吧!”

    说是清点,实际上沈默言房里也就那么点东西,归置地妥妥当当的,每隔个两三日便要盘点一次,要银钱,直接拿了钥匙开了锁取了钱匣子出来就是了。

    “这就是咱们手上的所有银钱了,十来张面额不一的银票,总共一千二百两。还有五两一锭的十个银锭子,再就是碎银子和银钿子了,算起来不到五十两,还有一箱铜子儿,那个日常要用的,倒不能算余钱了。”

    虽一头雾水,红袖还是快手快脚地将钱匣子扒拉出来,一一点给沈默言看。

    翠袖在一旁看了半响,忍了又忍,末了还是没忍住问:“姑娘,你清点财务做什么?咱大哥儿还没回来呢!你可别把大哥儿撇下了!”

    这是怕沈默言一气之下,不等沈贺年回来,就赌气离开忠勇侯府。

    “你这丫头胡思乱想什么呢!”

    沈默言好气又好笑的瞪了翠袖一眼,“我是念着前几日红袖说外头好些百姓遭了雪灾,我爹的冥寿往年都是在普惠寺做法事,今年咱们就借了普惠寺的地界施一回粥吧!”

    沈默言的爹沈淳殁在初冬,再有半个月就是沈淳的忌日了。

    既是给已故的主君祈福,自然要好好做准备。

    红袖立时便应了:“那我下午就出门一趟,让安叔看着采买。”

    看着沈默言与红袖讨论商量买布施事宜,翠袖嘟嘴不乐,

    “姑娘,咱们自身都没片瓦遮身,借的别人家的屋檐呢!你可还有闲心去担忧别人!”

    “话不是这么说的,我虽借住在别人家里,到底没饿着没冻着。既然力所能及,为什么不伸把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