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男人啊,这骨子里永远改不了偷腥的臭毛病,却还喜欢把一切罪责都推脱给女人。

    “明天什么时候去。”

    我说,“中午。”

    他嗯了一声,“有把握吗。”

    “有没有把握,也要我自己做,你帮不了我,就没必要问那么清楚。”

    我说完走过去两步,站在二楼边缘,脚尖抵着一条缝线,只要稍微朝前探身,就会轻飘飘的坠落下去。

    霍砚尘正在眺望远处一栋六十三层高耸入云的大楼,顶层有华南省内最大的摩天轮,我记得我曾经在底下坐车路过,对恰好一起的纪容恪说,我想要坐摩天轮去触摸天空,他说那是少女的想法,天空那么高,怎么可能坐摩天轮就摸得到。

    我当时埋怨他的现实主义,这样残忍打破我的幻想,干脆生气不理他,他见我真的怒了,最后妥协说会带我过来坐,我就一直等啊等,我以为可以等来他陪我坐上去,没想到却等来了今天,我不知道他这句承诺还能否兑现,我现在只想他平安站在我面前,像以往那样,将我抱在怀中,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我盯着在缓慢转动的摩天轮,那颜色真好看,从远处看像是绽放了烟花,五光十色,在这座城市最高的地方,霍砚尘问我喜欢吗,我说喜欢,他笑着嗯了一声,“我们结束交易后,我可以买下来送给你。”

    我怔了怔,我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他开玩笑的痕迹,然而他虽然笑着,可却十分正经,正经到我不得不当真,我跟他说别闹,他说没有,确实有这个打算。

    我只好严肃起来,“那个很贵,再喜欢也不能天天呆在上面,何况我也不是很喜欢。早就过了做梦的年纪,偶尔梦一梦,让自己觉得还活着就够了,难道还真的活在梦里不醒过来吗。”

    霍砚尘头部微微后仰,他眼眸内喊着一丝笑,“既然你这样现实,我就放心了。不现实的人我也没有可以利用的价值。”

    我这才明白他只是逗我,根本没打算给我买,而是试探我到底有没有幼稚天真到把一切都信以为真,把每个人都当作好人,他也太小看我了,经历这么多算计和阴谋,如果我还不长记性,我还不如自己自杀,省得便宜别人背后戳我一刀。

    霍砚尘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他忽然问我准备好了吗,我正想反问他准备什么,刘阉子从楼梯口上来,他站在倒数第三级台阶上,并没有直接站上二楼,他有些讳莫如深看了我一眼,对霍砚尘说,“丽娜小姐来了,要您交出冯锦。”

    我幡然醒悟,我笑着对霍砚尘说,“这样神,算计得恰到好处,莫非是你故意透露的。”

    他手插在口袋里,“是我透露的,我总要卖她一个人情,她这一关如果搪塞不过去,华西文堂你连门都休想进。”

    我将长发拢到一侧顺在胸前,指尖轻轻拨弄着发尾,我漫不经心问,“她会杀了我吗。”

    霍砚尘一脸轻松自如,“这我不清楚,你可以试试看。”

    我不屑冷笑一声,“生亦何欢死亦何惧,丽娜如果真有这个本事,我躲也躲不了。”

    我没有任何逃避的念头,而是直接经过刘阉子,朝一楼快步走下去,我已经失去了纪容恪的保护,我现在不仅要为他守住纪氏,智斗霍砚尘,还有抵抗一切对我对孩子勾成威胁的人,我再也不是被谁都可以戏弄和伤害的冯锦,我必须学会坚强与狠毒。

    在我飞快超楼下走时,刘阉子也追上来几步,他语气内有些焦急在背后喊了我一声,似乎要警告我什么,然而我还没站稳听清楚,面前霓虹闪烁的过道角落忽然冲过来一阵劲风,那阵风丝毫不亚于外面龙卷风的强大力量,从远处直接扑了过来,狠狠甩在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