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汀浔心上一颤,面上瞬间通红如脂。

    “一个大男人,竟还生得这般的娇气,真该上辈子有欠下你的…”听她嘴上虽说气到炸毛骂骂咧咧的。

    倒也没大耽搁手头的动作,伏低身子,顺着这地底暗水的流向,慢慢向前摸索出路。

    这边君浩似乎轻叹过句什么,终归沉默了下来。

    四下一片寂静,只余轻微暗水流动的细响。

    “是死路?”君浩忽而出言问了。

    对面依旧沉默不语。

    良久。

    “是…死路。”夏汀浔现下可算彻底泄气了。

    直接一个大仰叉子就瘫坐在地,失神似的低声喃喃道:“凉了,凉了,这回咱们俩可真就都要凉透彻了。”

    顺流水摸到这片暗河的尽头,却不过是在两片巨大山石错交中存留出来的一处裂缝。水从裂缝渗透而出,而那缝隙,仅仅容得三指见方——

    真若就死在这地儿,世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的罢?

    “可不就是,若真葬身在这黑漆漆的山腹。”君浩对此表示赞同,“十年,不,怕就是过去个百年千年的,外头都不一定有人能找着咱们。”

    “…那不正好,连花高价买坟地的钱都省了!”夏汀浔嘴角一抽,索性放弃治疗,苦中作乐。

    “放心放心,只要我还在这儿,没准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了。”

    君浩安慰性的给她打着包票。

    这相互间虽说都看不见,可夏汀浔却从未有过如此清晰而强烈的感觉到。不远处的那厮,此刻定是一脸的得意加傲娇。

    “你就这么肯定?”

    夏汀浔翻着白眼,气到不想同他说话。

    姓君的某人他似乎有在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依照他们惯常的逮人捉脏的方式,唔,应该用不了多久罢。”

    “不是我说,你家有能力出调大批人马来挖你出去?”夏汀浔苦笑道。虽说早就猜测过这人的出身,定是只高不低,“可这地方小县又是荒郊野岭的,开山救人,谈何容易?”

    “再者况且,外头还有那一波伪装成为本地差役的不明‘匪徒’,即便是你君家或许有权有势…可这寻常人家大都会做出的取舍,既出身望族,你又怎能保证你家里、他们,不会直接选择将你…”舍弃?

    提起至此,她的心头不禁一酸。

    “还有这搜寻时间上来算,短短三天两日的功夫,谁又能来的及?”

    “不是他们想不想找,要不要救的问题,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