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来客栈,后院石桌旁。

    细细同那黑纱男子交代完毕调兵事宜,君浩站起身来。

    正准备打道回屋继续窝着,忽而听闻就在前院大堂方向,传来阵阵撕扯对骂的声音——

    商无边,是在安置好冯老太傅和他的随身小童两人之后,见老爷子他们近段时间来长途跋涉,餐风宿露,都没顾及上有顿好吃好喝的。便转道去往大堂间,吆喝住店家小二,叫下一桌上好的酒菜。

    这厢正等菜备好的空档里。

    偶然却听侧旁邻桌几位酒肉朋友在讨论这近段时间来的小道八卦。

    不禁伸长耳朵,多听得了那么两句闲话。

    左边麻子脸的神秘兮兮:“哎哎,你们都听说了么?咱们这位景君君上啊,据说前段时间刚刚才从遂州那地方蹦跶过来,他要往扬州去呢!”

    “诶?真的假的啊?”

    右边那位五大三粗的满脸惊奇。又颇为后怕似的,拍了拍心口,“不过幸好,幸好不是来咱们的东州啊。”

    “可不就是嘛!”对面带小胡子的中年书生接话提起:“我还听闻呢,这位昏君他在遂州那边,因为行囊羞涩,钱物短缺,直接挥手就抄了人家那城中第一大户呢!”

    “啊?这真的假的啊?!”

    满座皆是齐齐一惊。

    “真真儿的,我那表叔的二姨子的小叔子前几天刚从遂州那边走货回来,那边大街小巷都传的沸沸扬扬的…”书生抬手边捡着桌上碟中的花生米,边故作受到万般惊恐样的压低声音。

    “那偌大的佟家,足足上百十口人丁呢,也不知是触犯到了咱们这位司马君上的什么眉头,不由分说,集体捉住了就通通都送去斩头。就连那佟家祖上几十年的大宅,都教他给一把大火,彻底烧成了灰烬…”

    “可怕可怕,幸好他不来咱们这东州啊!”

    众人交头接耳,啧啧叹言。

    酒桌上的闲说是归闲说,商无边这厢在旁瞧着就不大顺眼了。径直便往那边过去,也不同他们多客气的,直接夺了他们那桌上零嘴碟子里头的小瓜子嗑了,“哎,我说兄弟,你们在都说什么呢?”

    临近两桌桌上坐的一圈儿人等,轮番互相对望过一眼。

    不约而同地选择爆出来粗口:“你这人谁啊?”

    怎么能乱嗑人家桌上的瓜子呢?还有没有一点点的羞耻心了?!

    商无边却并不尴尬,愣能是厚着张脸皮,笑嘻嘻地同他们搭起话茬来,“哎,这几位兄弟,方才你们在说这南君之事——”

    一提起来八卦,为首的那位中年书生倒是松了几分脾气。

    虽说仍冷着张脸,随口却回了他句,“哦,就都说那无耻昏君呢,他要往扬州去,还不知道要再祸害咱隔壁扬州的多少老百姓…”莫名也是一声长叹。

    “你小子,这话,有种的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