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高峰正欲快步离去,他在这里的时辰已过长,再不走要惹人起疑了。

    他看都没看一眼身后瘫倒在地上的虞婉莹,也不理会她在吃痛的低呼,嘴里还喊着他的名字,他迫不及待只想离开这间昏暗的屋子。

    “别走,爷别走。”虞婉莹又一次被他挥开,身子吃痛的砸在地上,她含泪看着他去拉着门闸,却不敢去拉扯他回来。

    “咚咚。”忽然一声敲门声响起,令屋子里的两人顿时绷紧了心弦。

    傅高峰只好停下开门的动作,转过身却见虞婉莹惊疑的盯着他,或者说是身后的那道门才对,他立马就明白了可能这来者可能不是伺候虞婉莹的女婢。

    虞婉莹惊惧的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先往屋里藏好,她无声道:“不知道是何人。”

    她明明对下人说,若没有传话不许进来,因为傅高峰要来,她这个院落的下人也早就打发的远远的了,他的女婢更不可能这么眼力见要这时候打扰她。

    外头的人见刚刚里头还有声音,这会突然默不作声了,很是奇怪的又敲了敲门,很有规律的敲门声,下下仿佛落在虞婉莹的心头,让人心惊肉跳的,生怕外面的人会闯进来。

    要是被人看到二皇子傅高峰在她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屋里,再加上她还与四皇子傅祁钰有婚约,那传出去怎么也说不清楚了。

    外头的人敲的急了,“咚咚咚。”

    虞婉莹不得不开口道:“谁啊,有何事,我不是说我身子不便,别随意打扰我休息。”

    她的嗓音还带着几分轻轻的喘息,很是杂乱无章,声音中还有抑制不住的轻咳,全赖刚刚在地上差点被踩到窒息的后果。

    门外之人一听是她的声音,本欲转身就走,听到她略微痛苦的声音,不禁又停下脚步。

    “虞二姑娘,是孤。”

    太子清冷的声音传来,虞婉莹下意识的僵住,连傅高峰的脸上都挂着几分难以置信,这是女眷的后院,太子不至于不知礼数特意来此吧。

    想是应该走错了,虞婉莹稳了稳心神,急于将他驱离,便又道:“太子有何事吗,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莹儿要休息了。”

    这嗓音娇媚婉转又细小的隐隐让人听不清,太子耳聪目明自然不会错过她声音中的慌乱和杂乱无章微喘的气息,应该是重病又复发了吧。

    太子心中好笑,这人生病了还这般不听话,话里话外都是叫他离开的意思。

    他抬眸瞥了周遭,连个粗使的下人都没有,隐隐生疑的同时,还怕等会虞婉莹真的重病在里头无人看顾,可能病的更加严重,他想到江父时常垂泪虞婉莹的病,欲要离去的步伐止住。

    太子欣长的身躯立在她门前,透过窗纸隐隐约约能看到对方的人影,虞婉莹暗恨的咬了咬牙,想到前面在厅堂对方不依不饶给她把脉的样子,实在有些可恨。

    真是阴魂不散,虞婉莹在心中暗骂了一句,可也得想办法让太子快点走。

    她看了一眼躲进床榻帘子后边的高大身影,在看看门前窗纸晃动的人影,一下陷入两难之境,虞婉莹故作气恼道:“太子若联系小女,便还是快快离去的好,不然明天街坊邻居要传出什么风言风语,说莹儿是狐媚转世了。”

    用青白名声无疑是正适合当下这种情况的,只要太子是要点脸的人物,都会选择离去的。

    她站在门后等了一会,见门口没声音了,还以为人走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哪知那恼人的声音又响起来,“孤只是走错了路子罢了,适才听闻虞二姑娘的痛呼声才前来讯问,讲清缘由他人定会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