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哭你低头做什么?”

    宁歌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使劲把眼泪憋了回去,死死压着下巴,坚决不肯把头抬起来。

    太狼狈,她还没想好以什么表情面对他。

    晏离生抬手摁了摁太阳穴,“开门。”

    宁歌咬着唇,没动。

    两人就怎么僵在门口,一个不开门,一个不肯收回手。

    晏离生手肘一直弯着,有些麻。

    “……你幸福的家园迎来百花盛开,好运来祝你好运来;

    好运来带来喜和爱……”

    歌又唱到高潮处,声音实在太大,放肆在脑中崩着的那条线上撞,嗡嗡嗡嗡,让人忍无可忍。

    垂眸,白炽的灯光下,他能看轻小姑娘头顶炸起的小绒毛,柔柔糯糯,看着软,实际上却犟得很。

    见她死死咬着唇不说话,晏离生又叹了口气,想着醉酒的表现千千万,这可能就是其中比较特殊的一种吧。

    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和一个喝多了的小姑娘计较。

    何况,这里面也有他的责任。

    晏离生尝试说服自己,然后耐着性子,放缓了声音,低头问:“闹什么脾气?”

    他的声音被压得很低,慵懒中带着一丝难得的温柔。

    宁歌脖子一僵,唇咬得更紧了。

    她不知道他这是在以什么立场说这些关心到有些亲昵的话。

    想到这几天寥寥几次的相处,好像次次他都在帮她解围。

    他给她买肉包子,主动加她的微信,却拒绝了木子交友要求,还送她回家。

    总而言之,他看起来脾气不好,但对她算是很好。

    可这并不影响他带女人来开房,就开在她隔壁,放肆表演,吵她睡觉。

    甚至表演给她听。

    她才刚刚确定自己喜欢他。

    这是她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喜欢这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