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巾帼不让须眉,时下乃国家存亡之秋,又岂分男女之别?”

    孙权闻言,微微颔首,遂遣人召潘欣来见。须臾,潘欣入殿。只见她身穿一身洁净白袍,扎了一个马尾辫,马尾辫高高翘起,走起来一晃一晃。那一双英气凛凛的凤目,丝毫不逊色于男子的锐气,白皙如玉般的肌肤,苗条高挑地娇躯,那***盈盈一握。众人看了,不由赞道,好一个巾帼烈女。潘欣虽是女流,走入这威武**的大殿,本会多少有几分畏色。但她却目光炯炯,一脸慨然之色,走到殿堂中央,先做拜礼。礼毕,孙权凝了凝神,遂将鲁肃之计告说。潘欣细细听着,孙权一直在留意着她眼色的变化,却发现潘欣毫不动容,待孙权说毕,潘欣跪下拜道。

    “吴王对我潘氏一族厚恩盖天,潘欣虽是女流,却赖得吴王如此重付,岂敢不从!!”

    潘欣声音虽无男子那般洪亮,但却听得令人不由精神一震。孙权见潘欣英姿勃爽,心里大悦,遂加封潘欣为都尉之职,赏与匹练绸缎三百。潘欣领命拜谢而去。

    次日,潘欣与家小收拾行装,便随着吴使一同赶往荆州。不日,一行人赶到荆州,曹操听闻孙权应诺此事,大喜过望,速教人将周瑜灵柩交付,然后又将潘璋的家小安置城内一座府邸之内,先让潘璋与其家小相聚。

    当夜潘璋听闻家小已到荆州,大惊之余,速与一队魏兵赶往来见。待潘璋赶至,在府外四周,皆有魏兵把守。潘璋神色一凝,遂入大厅,见过双亲,跪地告罪。潘璋双亲见潘璋形色消瘦,面色苍白,大哭一场。

    潘璋双亲皆是五旬老人,连日奔波,又是哭了一场,当下疲惫不堪,与潘璋一同食了晚饭后,便先去歇息。随后,潘璋在潘欣的示意下,两人遂来到府里的西院。西院稍微偏僻,有两棵硕大的柳树,柳树有一石桌,时不时会有一阵阵凉风吹来,当夜月色微明,却也凉快。潘欣选了此处做自己的闺房。兄妹二人,入了房间。潘欣忽然面色一变,向潘璋低声问道。

    “兄长可还记得吴王厚恩耶!?”

    潘璋一听,脸色勃然而变,瞪着双目而道。

    “吴王对我潘氏一族,恩情如海。潘璋岂敢忘本!!”

    潘欣听了,见其兄并无虚伪之色,心里一定,低声又道。

    “兄长既知身为吴臣,可欲投贼呼!?”

    “宁可断头,亦绝不愿降!不过只恐祸连小妹还有二老。”

    潘璋本是壮烈的脸色,忽然升起几分痛苦之色。潘欣那晶亮的眼珠子一转,遂在潘璋耳畔说道如此如此。潘璋听了脸色连变,时而诧异时而惊喜。待潘欣说毕,潘璋急抓住潘欣的手腕,尽量压低声音而道。

    “此事当真是吴王托付耶!?”

    “自然如此。还望兄长莫要有误吴王重托!”

    潘欣凝声而道。多日的煎熬,此时此刻潘璋都觉得值了,脸上渐渐展露出欣然的笑容。当夜,兄妹二人商议一夜。府内监视的魏兵,以为潘璋、潘欣兄妹相聚,也不好叨扰。何况,曹操亦有命令,不可有所冒犯,违令者重罚。如此,那些魏兵自然视潘璋还有其一众家小为上宾。

    次日,曹操召潘璋来见。须臾,潘璋入殿,却一改以往态度,毕恭毕敬地跪伏于地,向曹操拜道。

    “幸蒙魏王不弃鄙贱,又为鄙取回家小。如此恩德,鄙只望能效以犬马之劳而报之。”

    曹操一听,欣然大喜,遂封潘璋为平侯,迁为水军副都督,与曹仁一同操练水军。曹操遂又问潘璋如何练兵。潘璋面色一凝,拱手而道。

    “今当先立水寨,令中原兵马在中,荆州将士在外,每日教习精熟,方可用之。”

    曹操听言,亦觉有理,颔首而道。

    “你既为水军副都督,可以便宜从事,有何要事便与子孝共议,不必禀孤!!”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曹操不愧是一代枭雄,若是平常将士,刚是投诚,便得如此重用,定当感激不尽,愿效死而报之。可曹操却不知,潘璋并非真心所投。不过潘璋亦知曹操眼光毒辣,暂时亦不敢露出马脚,行事自然尽心尽力,以取曹操欢心。曹仁向潘璋相视一笑,投去示好的眼色,潘璋唯唯诺诺连忙拱手拜礼。他深知这曹子孝看似平和,但心思缜密,乃智勇双的帅才,深得曹操重用,可谓是曹操麾下的第一上将。曹操调拨已定,于是曹仁、潘璋二人,自去训练水军。沿江一带分二十四座水门,以大船居于外为城郭,小船居于内,可通往来,至晚点上灯火,照得天心水面通红。旱寨百余里,烟火不绝。曹操在长江上,一面操练水军,一面操练陆军,又命人从沿江一带打造船只,看其阵势,是要一战渡过长江,一举攻破江东。

    曹魏先破荆州,后败孙权,势如破竹,屯兵于长江之岸,若曹操再得攻破江东,其势力将近覆盖天下三分之二,即时曹魏便将成为天下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