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气得火冒三丈,把刀一招,唐兵一举压上,前来狂攻蜀寨。蜀兵人马皆据寨而守,敌楼上的弓弩手,速发箭射,刀盾手、长枪兵堵在辕门,凡见唐兵杀来,立即乱刀乱枪,暴砍快刺。唐兵突破不得,反而折损不少兵马。关羽就在前头冲杀,青龙刀飞搠如光,刚杀开一个破口,就立即被蜂拥而来的蜀兵堵上。华雄勒马就在不远,看得眼切,拈弓上箭,猛地拽弓,弓弦一震,箭矢迸射而出。关羽正是冲杀,忽然听得一阵破风暴响,连忙闪开一避。华雄又连发数箭,寨内的蜀兵弓弩手又望着关羽齐齐射箭。

    关羽虽是悍勇,但却难挡这般攻势,勒马退开。戏志才在军内,看得眉头深锁,沉吟一阵,似乎已知蜀兵之计,当下立即传令兵士擂鼓收兵。鸣金号响一起,各部唐兵人马立即撤后。关羽以为后军受袭,连忙转马奔回。蜀兵见唐兵撤去,齐声呐喊,无不振臂高呼。待关羽赶到后军,唐兵已撤走了七、八里路程。关羽见后军无碍,带着几分怒气问道。

    “我正欲并力攻破彼寨,军师何故忽然撤军!?”

    戏志才听了,心知关羽火气正盛,沉声而道。

    “关公稍安勿躁。彼军据寨而守,乃是欲要以逸待劳。若将军连番强攻,一旦兵士力竭,彼军趁势而攻,势必危矣。”

    关羽一听,卧蚕眉微微皱起,火气一止,细细想之,亦觉有理。关羽沉了沉色,作揖赔罪道。

    “适才某一时冒犯军师尊威,还望军师莫要介怀。依军师之见,当下该当若何?”

    戏志才灿然一笑,凝声笑道。

    “既然彼军不欲急战,我等又何须急之?此下我军得了关中城,城内存粮充沛,我军足可把守年余。可潘凤屯兵于此,迟早粮尽,即时他被派人从后方腹地调来辎重,以作补给。到时我军再劫其粮道,彼军可破矣。”

    戏志才计策一落,可谓是精妙绝伦,如此人物不愧是被称为‘神智’。就连关羽这般倨傲的人,也不禁对戏志才生出浓浓的敬佩之意。关羽素来敬重戏志才,颔首应道。

    “军师此计甚妙,当应从之。”

    于是关羽收兵回关中,数日之内,皆无动静。潘凤先前在荆州之战,连番受伤,此下正在寨内歇息养伤。经过一段时日的休养,潘凤伤势渐愈,精神亦渐渐好转。诸将见之,皆是心里欢喜。却说潘凤见唐兵多日皆无动静,心里正疑,速教一众文武前来商议。须臾,众人纷纷赶至,各是坐定。潘凤沉着脸色而道。

    “唐兵多日皆无动静,想必已发觉我等之计,眼下如何是好?”

    华雄一听,眉头一皱,甚是疑惑而道。

    “**内竟有如此人物,就不知是何人识破?”

    法正闻言,沉了沉色,凝神而道。

    “若我料算无误,此定是那戏志才,此人本就是文翰首席谋士,智谋多端,堪称神智。就连军师对此人亦称赞不已,视为心腹大敌。眼下有此人坐镇彼军,兼有关云长统率三军,想必两军定会有连番恶战!”

    潘凤听到法正提起关羽的名字,那双晶亮的凤目刹地迸射ji

    g光,沉声而道。

    “关云长素来以为天下无敌,某早想与他一决高下!时下我伤势痊愈七八,亦不惧他,就是不知彼军如今不见动静,所意为何?”

    法正、马良两人面面相觑,然后又各沉吟一阵。忽然法正脸色一变,拱手而道。

    “如今关云长已夺下关中,关中乃钱粮广盛之地,我料算城内存粮充沛,大多能支撑彼用年余之久。关云长见我军欲要以逸待劳,据寨而守,便将计就计,按兵不动,与我军相持。一旦我军粮尽,定然从后方调来辎重以作补给,即时彼军若发军劫我军粮道。势必危矣!!”

    潘凤一听,脸色连变不止。马良亦似乎和法正想到一起去了,附声说道。

    “法祭酒所言极是。潘公不得不防!”

    “如若这般,我军不可再有怠慢,可速发兵马前往搦战,早日与彼军分出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