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贼无信!我不幸误中你奸计也!纵是化作厉鬼,亦要来寻你偿命!!”

    蒯良面色冷寒,冷声而道。

    “我本欲擒那梁兴,却误赚你矣!竖子可速下马受降!教你父投我蜀汉,可保存性命!”

    蒯良言未毕,梁博忽然发作,如同一头暴走的牛犊,骤马夺路,径直飙飞而去。蒯良一时料之不及,待反应过来时,梁博已飞马逼近,手中大刀遽然劈起,望蒯良面门劈来。蒯良顿时吓得脸色剧变,这时幸好有一蛮将眼疾,急出枪来救。火花迸射,梁博见一刀未得,纵马逼近,奋力抡刀暴砍,刀光闪烁不断。梁博欲要拼死而战,煞是威武,左右两员蛮将连忙赶来。蒯良趁机狼狈而逃。

    “无义恶贼,休走!!!”

    梁博厉声大喝,浑身气势骤发,手中大刀越砍越疾,杀的尽是不要命的狠辣招式。竟一时间,砍翻两将,逼开一将。背后数十从骑看得斗志昂扬,战意如火中烧,忿然冲杀赶来。梁博径直疯狂突杀,追着蒯良不放。蒯良不料梁博这般勇猛,吓得心惊胆寒,头冠掉落,披头散发而逃。就在此时,谷口火光冲天,追兵又至。蛮军将梁博围在核心厮杀,梁博浑身是血,惨烈异常。马超驱马赶来,见梁博如此勇悍,赞声而道。

    “此子不愧是我西凉之人,悍勇如厮,将来必可大用。诸军莫要放箭,只可生擒,好教梁兴老匹夫投鼠忌器,献之南安!!”

    马超号令一落,顿时蛮兵逼势稍缓。梁博欲要趁机突破,奈何蛮军围得甚厚,哪里突破得了。马超纵马从人丛里奔出,疾声喝道。

    “梁家小儿,你已无生路,何不速速下马受降,可免一死!!”

    梁博瞪着马超,浑身尽是刚烈气息,纵身喝道。

    “我梁氏深受国恩,焉会倒戈投贼!!马孟起你欲擒我,使我父投鼠忌器,你是妄想!!”

    梁博喝毕,猛地举刀望脖子割去,寒光一闪。血花暴射,霎时间仿佛天地都变得缓慢,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去。梁博自刎身死。未有人料到梁博年纪轻轻,竟有这般烈性,各个反应不及。马超尤为如此。他为复马氏一族,一生诡谲多变,忠义二字早就抛诸脑外,又岂会想到如此年轻,前途无限的梁博,竟会自刎。梁博的尸体缓缓倒落马下。马超面容僵硬,又惊又怒。此下蒯良策马赶来,沉着面色在马超耳边说道。

    “贼子已死,倘若梁兴老贼得知,定会拼死决战,以守南安。所谓兵贵神速,将军可速速起兵,星夜杀往南安,使彼措手不及!!”

    马超闻言,一双狰狞恶煞的狮目微微眯起,遂依蒯良之言,连夜驱兵,直逼南安,到了南安城外数十里处,收住军马,以备战事。却说一队梁博军余部,逃回南安,急将前事报与梁兴。梁兴听闻蒯良诈降,其子梁博生死不明,怒得怒气攻心,惨呼一声。

    “贼杀才狡诈欺我!!!”

    言毕,梁兴昏厥于地。众将急救回后堂,请大夫医治。直至天明时分,梁兴悠悠醒来,急向左右询问,可有梁博消息。众皆告尚未有消息传回。梁兴心忧其儿,痛心疾首,大骂蒯良不绝,几乎又气得昏厥而去。

    就在此时,忽然传来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门外有兵士急来禀报,马超率二万蛮军正杀往南安。梁兴闻之色变,大喝一声,披甲而出,率领众将赶到城头。只见马超早已摆开阵势,横枪立马,如同一尊威凛杀神一般,伫立在门旗之下,纵声喝道。

    “梁公可还识得我马孟起耶!!?”

    梁兴见是马超,瞪大赤红眼眸,怒声咆哮。

    “马贼!!老夫恨不能啖你之肉,如何不认得哉!!!”

    梁兴神情激动,似乎恨不得扑上去生吞了马超。在马超旁侧的蒯良,神色一凝,仿佛已有计议,纵马而出,拱手向梁兴喝道。

    “久闻公之大名,今幸一会。公本乃韩氏旧臣,先主韩遂死于文翰麾下大将赵子龙之手。你食韩氏俸禄,当应为主复仇,怎得反投于贼耶!?”

    梁兴一听,顿时脸色剧变,见马上那人,气度不凡,一眼便猜到乃是蒯良。梁兴本欲发作,又听蒯良后面的话,刹地一股血气涌上胸膛,气得满身血液倒翻,扯声喝道。

    “贼杀才!!我主文不凡心怀天下百姓,威德充塞四海,实乃一代明君,你等鼠辈不识天命,犯我国境,迟早必教你等不得好死!!”

    蒯良闻言,冷然一笑,舌唇如若利剑,如若炮珠连发,纵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