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张辽,脸色苍白得可怕,身体摇摇欲坠,好似浑身无力。陈宫见着就感到痛心,同时也在为张辽对吕布的忠心感动,在此乱世如此忠心耿耿的铁血硬汉,可谓是少之又少。

    宋宪收到陈宫的传令后,不敢丝毫迟疑,立马领八千步兵赶往长陵,和长陵的兵马合军一处,已是五日之后。这时,在偃师、长陵周边一带的河东军才发现,偃师、长陵竟是失守了,连忙向安邑的文翰通报。不过等文翰收到通报之时,文翰已知安邑的大军是无法追上,待他领兵赶至偃师、长陵之时,吕布早已逃之夭夭了。

    “吕奉先有勇无谋,绝不可能想到如此万的撤退布置。他身边必有高人指点,这高人料定我会在卷县、平阴布下天罗地网,所有在来前特意派两支兵马先攻取偃师、长陵,为的就是能够让吕布和张辽能够安撤离!!可恶呐!!!这高人到底是谁!!”

    文翰眼眸布满熊熊火焰,就好似到嘴的肉飞走了,愤怒中带着不甘。

    “三弟,我曾听闻,这吕奉先在一年前,被张济樊稠的兵马曾多次围住,上洛几乎丢失。后来吕布拜了一个好似叫陈宫的谋士为军师后,连番妙计,不但解了上洛城之围,后来更是不知用了什么计策,将张济、樊稠的兵马杀得大败,剿灭其将近二万兵士。如此看来,那高人必定就是这陈宫,此人有天纵之才,不容小觑啊。”

    “陈宫?陈公台!!!”

    文翰重重地一拍额头,责备自己竟忘了陈宫这一号人物。虽然文翰知道吕布和陈宫迟早会相遇,但因为此时的历史轨迹已发生了不少的变化。文翰亦不知,陈宫何时会成为吕布的军师。而文翰近年所有心思都投在并州之上,又哪有半分空余的精力去管吕布。

    “罢了罢了。看来这吕奉先命不该绝。而且有陈公台在他身边,在志才未来之前,不能轻举妄动。大哥,你立刻派两支传令部队,通知卷县、平阴的志才和四弟,告诉他们吕布已经从偃师或者长陵逃脱,让他们领军赶回安邑。”

    “属下领命!”

    周珑站起来作礼接令后,便迅速地走了出去安排。文翰眼眸不断在眯缩,一手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心中犹豫不决。他想乘胜追击,领大军攻打上洛,但是并州刚稳定不到一年的时间,屯田推行后,还未到收成的秋季,此时正是关键时刻,若是有其他诸侯趁此攻打并州,那文翰这一年的努力就部白费了。但是,若是不趁此时吕布重伤,其麾下兵马疲惫士气正低之时,挥军攻打,待吕布恢复伤势,兵马重复士气再去攻打的话,无疑会是困难重重。特别这时的吕布,身边已有了陈公台这一超级谋士。

    文翰思虑不定,唯有等戏隆回来,再做商议。文翰想罢便是静下心来,静静地等候戏隆的归来。

    时间飞逝,很快三天的日子,又是过去了。戏隆刚回到安邑,文翰早就在城门等候,见到戏隆的那刻,文翰原本忐忑的心,才是真正的稳定起来。戏隆望了文翰一阵,仿佛在看透文翰的所有心思,然后向文翰微微一笑。

    “看来主公,这几日对我定是日夜思念,几乎茶饭不思呐。”

    戏隆的打趣,让文翰紧绷的脸色亦浮起了一丝笑意,文翰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向戏隆投了一个眼色,示意戏隆有紧要之事,要与他商量。戏隆紧了紧脸色,便随着文翰赶回了安邑的郡治大殿。

    “主公,当下不宜动兵攻打吕布。即使主公当真报仇心切,亦要待数月后,并州收成,一切安定后,再出兵攻打。”

    文翰刚坐下不久,戏隆便先张口进谏。文翰皱了皱眉头,吕布连番触动他的逆鳞,文翰对他已起了必杀之心。

    戏隆好似亦明白文翰的心思,紧接着又道。

    “还望主公以大局为重。主公刚得并州,并州不似河东仅有一郡之地,地方面积足有河东八倍之多,管理起来,比河东要难上好几倍。虽然并州现有张纮、韩嵩坐镇,但他们两人即使再有才智,亦无法将偌大的并州大小琐事皆完善处理。不过,还好的是并州的豪门几乎搬离,要安稳并州,并非太难。眼下主公需召集大量的内政人才,协助张纮、韩嵩管理并州。只有安慰了内部,才可再出兵征战。

    而主公还需留意,北方的巨雄袁本初。袁本初已得冀、青二州,只怕幽州不久亦会落入他的手中。到时,袁本初坐拥三州之地,势力庞大,下一步他的目光定会放在并、兖二州之上。比起袁本初,吕布不过是一条爪牙锋利的丧家之犬,袁本初才是真正的食人猛兽。主公若不先稳并州,到时若当真和袁本初开战,只怕….”

    戏隆未说尽之话,不言而喻,文翰神色顿时凝重起来,细细思考戏隆的话,后来想到戏隆提过兖州,不觉便想起自己那至交好友的身影。

    “志才你的意思是,想要我联合孟德,一起共击袁本初?!”

    戏隆沉吟了一阵,然后很快就摇了摇头。

    “主公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嗯?难道你觉得,我和孟德联手,亦不是袁本初的对手?”

    戏隆脸色极为凝重,又是再次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