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统笑道。

    “那夏侯妙才必在此处埋有伏军,若我军有意袭营,必败无疑。”

    凌统说毕,脑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静观一阵,遂命兵士转回下邳城。在暗处探寻的曹军斥候探得,速报之夏侯渊。夏侯渊细细听罢,忽然奔出营寨,眺望那片密林。

    少顷,夏侯渊回到帐内,笑容灿烂,与诸将笑道。

    “哈哈!那凌公绩,自作聪明,以为林中埋有伏兵。若是如此,我便将计就计,多插旌旗于林中以疑之。另外,在我寨西方一带长堤,无水,可尽伏精兵。明日凌公绩必引军来烧林,即时只听我军令,堤中军尽出,截断其后,凌公绩一举可擒矣!”

    夏侯渊计策一定,各军各做调配。次日,夏侯渊只留鼓手五十人于寨中擂鼓,然后又派人召来附近村民在寨内呐喊。精兵尽藏于西边长堤之内。

    却说凌统探寻毕,回报丁奉,笑言夏侯渊无谋,明日可纵火烧林,一举破之彼军。丁奉听罢,眉头深锁,疑声而道。

    “夏侯妙才,乃将才也。素来诡计多端,公绩不可轻敌,但且谨慎应之,多派斥候探寻,以防万一,再做定论!”

    “哼!承渊何故这般胆小,如若打草惊蛇,岂不错失大好良机!!”

    凌统冷哼一声,似乎以为丁奉有轻视自己之意,故而反来讽刺。丁奉听言,心中一怒,冷喝道。

    “公绩竟然这般信誓旦旦,明日我且在城中待你捷报!祝公绩马到功成!!!”

    “好!明日定教你丁承渊心服口服!”

    凌统灿然一笑,仿佛胜券在握一般。次日,凌统引大军出城,命丁奉留守下邳城。凌统一路挥兵进前,将近曹寨,遥见林中有旗,风尘滚滚。凌统笑容更胜,心中暗道。

    “看我一把火,将这群贼子尽数葬于火海之内!!”

    凌统心里大喜,当下喝令诸军奔向密林,江东军驱兵大进,在密林内四面放火,火势迅疾蔓延,凌统一双眼眸紧紧地望着密林,只等里面埋伏的曹兵狼狈逃出,一举歼灭。可是,凌统等了许久,却不见有曹兵逃出。有兵士赶来禀报,这密林内竟无一人。凌统大惊失色,立马又往曹军大寨而去,却闻鼓声大震,不知有多小兵马。

    凌统正自疑惑不定,忽然寨后一彪军出。凌统即纵马赶去,忽然一连炮响暴处,堤内伏兵尽出,无数曹兵火速截杀过来,凌统后军被断,首尾难以相应。江东兵慌措大乱,各处逃奔,两队铁骑骤马杀来,冲破凌统军两翼,往凌统围杀过来,裹裹团主。凌统被四面围杀,双鞭乱舞乱打,奈何四处曹兵实在太多。凌统难以杀破。就在此时,连连响起五六声弓弦之声。只见凌统身后,一连六根箭矢排成一线,往凌统飙飞过来。凌统闻得弓弦声,惊出了一身冷汗,待箭矢射近时,忙扫开前方扑来的曹兵,转身挥鞭击打。可惜,凌统不过打碎了四根箭矢,只见一根箭矢射飞他的头盔,一根箭矢插在他的铠甲之内。凌统痛叫一声,四面曹兵趁势杀来。凌统咬牙切齿,死忍着剧痛,挥鞭抵挡。

    眼见凌统即将被曹兵围杀,忽然乱军后方,一阵喊杀声扑涌而来。只见丁奉暴瞪虎目,正引一支精兵,纵马飞冲过来。丁奉舞起大刀,舍命而冲,硬是杀开一条血路,救下凌统,正欲夺路而逃。在一处的夏侯渊见得,冷然一笑,拈弓上箭,瞄准丁奉,一连射起五箭。二箭往丁奉射去,三箭却是往凌统射去。五根箭矢前后将至,丁奉一声暴喝,刀若旋风,迅猛砍起,凌统亦挥起双鞭而击,电光火石之间,三根箭矢被丁奉、凌统击破。眼见一箭正往凌统后心射去,一箭往丁奉右肩射来。此时凌统已是强弩之末,筋疲力尽,来不及抵挡。丁奉却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措。只见丁奉猛挥起大刀,并非去砍射向自己的箭矢,而是砍向射向凌统的那根箭矢。

    ‘砰’的一声巨响,一根箭矢应声而破,另一根却是刺入了丁奉的右肩。随即丁奉护着凌统驰丽杀出,夺路而逃。夏侯渊见状,对丁奉惊叹不止,不由起了钦佩之心。

    江东军败局已定,大将逃退,各军被曹兵杀得兵败如山倒。夏侯渊一路挥兵掩杀,杀至下邳城下,丁奉急命守军以箭抵挡,箭落如暴雨之势。夏侯渊急命兵士退后,眼见此时下邳城内仅有寥寥二千余守兵,夏侯渊厉声喝道。

    “你等兵马折损大半,已无力据守下邳!何不快快投降,魏王最是爱才,若你等愿意投诚,必受魏王重用!!”

    丁奉回复夏侯渊的却是漫天箭雨,城内守军乱箭而射,夏侯渊亦不急躁,令大军退开,就在城下下定营寨。

    凌统又大败一场,兵力大损,下邳城被破已是迟早之事。凌统无限悔意,与丁奉说道。

    “恨不听承渊之言,落此大败,我有何面目见于主公!!!”

    凌统喝毕,掣出宝剑,便欲自刎谢罪。丁奉急夺了凌统手中之剑,厉声喝道。

    “大丈夫顶天立地,为将者,死于战场,乃是荣誉,但若临阵退缩,畏战而刎,是为可耻!凌公绩你若当真欲死,何不与曹贼拼死而战,死亦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