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潘凤两人连人带马同时暴退开来。张飞心知命悬一线,死死压住伤势,爬上马去,勒马逃去。同时间,许褚勒回爪黄飞电,轮刀飞鞭往张飞背后赶来。

    只见许褚、张飞两人一追一逃,潘凤瞪大凤目正欲阻击,立即便被典韦骤马挥戟截杀住了。潘凤气势顿暴,舞起那柄一百八十斤开山巨斧轮劈不止,典韦恶目凝凝,将双戟挥动得密不透风,硬是挡住了潘凤的猛攻。

    魏军阵内副将见状,立马喝令各部兵马发起进攻,一时间擂鼓大震,各部魏兵齐齐冲起,向荆州军掩杀过来。张飞迅速逃回阵内,正于襄阳城上观战的诸葛亮急令兵士鸣金响锣。蓦然间,锣声大震。荆州各部兵马迅疾望襄阳城撤退。许褚直竖浓眉,怪目圆瞪,舞刀飞马杀入荆州兵马人潮之内,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杀得波开浪裂,惨叫声响不绝耳。

    潘凤听得鸣金收兵的号角声起,随即且战且退,与典韦杀了十几回合,奋然骤力挥斧暴劈,劈开阵脚,望襄阳城驰丽撤走。典韦随率身后赶来的大部兵马,铺天盖地,气势汹涌,声势浩大地掩杀而去,直追杀到襄阳城下。

    诸葛亮见大部魏兵杀到城下,临危不乱,速令城上的弓弩手齐齐射击。霎时间,万箭齐发,城上箭矢如似倾盆大雨坠落射来。魏兵靠近不得,典韦见势,知得此时非是强攻硬取的时机,当下喝令撤军。魏兵听令,徐徐撤走。许褚勒马于城下,挥刀遥指,扯声大喝。

    “张翼德你这无胆鼠辈,今日让你逃得一劫,保存狗命!来日我必取你项上头颅!!!”

    许褚喝声浩荡,城上荆州兵马听得一清二楚。张飞赶上城头,听得许褚在耀武扬威,气得一双环目赤红妖异,怒气汹腾地夺了一弓弩手的弓箭,拽弓拉弦,对着城下正退的许褚,连发三箭,射出最后一根箭矢时,更是力劲使得过大,硬生生地将大弓拉断。

    三根箭矢接连向许褚背心射来,许褚听得背后连响起弓弦蹦动之声,猛地一回身,挥刀连砍。三根箭矢无一例外,皆被许褚挥刀砍破。

    张飞见射不中许褚,气得在城上哇哇怒吼不止,手指许褚,咆声喝道。

    “贼子!!你冷箭伤人,不算英雄!来日我必取你狗命,以泄我心头大恨!!!”

    许褚闻言,却不答话,鄙夷地向张飞投去一个目光,遂纵马飞走。张飞气在心头,怒气攻心,以致胸口上的伤势更为严重,一口血气直涌咽喉。哇的一声,只见张飞气得当场喷血。左右将校见状,连忙赶来看望。张飞把手一招,喝住赶来的将校,环目内尽是阴沉之色,咬牙切齿,死死地瞪着许褚离去的背影。

    魏兵撤走,厮杀暂止。张飞回到府中,潘凤急唤医者来治疗,医者用金疮药敷之其伤口。治疗毕,张飞环目尽是怒恨之色,对许褚痛恨无比,与潘凤谓道。

    “许仲康冷箭伤人,我誓报此仇!!”

    潘凤闻言,唯恐张飞脾性起来,带伤与许褚恶战,急与张飞叮嘱道。

    “不可!许仲康非是泛泛之辈,弟伤势未愈,且暂安息几日,然后与战未迟!”

    张飞虽知潘凤所言是理,但怒火难消,怒得皓齿死咬,似乎快咬得嘣碎。潘凤见状,又是连声叮嘱,张飞口上答应,但心里却无记着。

    却说,许褚、典韦大胜一场,收兵回寨。郭嘉听闻自军大胜,早就在寨前迎接,见许褚、典韦纵马引兵赶来,朗声大笑道。

    “哈哈哈!虎侯不但勇猛过人,且深识策略,智勇双,不愧是世之虎将也!”

    许褚闻言,速速下马,拱手而道。

    “军师谬赞!张翼德武艺确实高超,今日若非我急中生智,只怕非是其敌手!”

    许褚为人耿直实在,不会因一时胜利而蒙蔽双目,自视高强。郭嘉听言心中暗叹,心想许褚此人看似憨厚,却是面粗心细之人,且又识得计略,可谓是一员将才。

    郭嘉想毕,凝声笑道。

    “所谓兵不厌诈,赢即是赢,败即是败。只可惜,虎侯并无一举杀得此贼。倘若杀得,无疑断其一臂耳!”

    随后,魏兵各军入寨,安置定后,郭嘉赏赐各有功将领,犒劳诸军,魏兵无不欢喜。同时郭嘉又唤来典韦、许褚,告之其计。典韦、许褚听计,无不露出惊骇之色,皆无料到郭嘉竟有此深意,当下谨记计策,直道定会依计行事。

    比起魏军营寨的欢乐声,襄阳城内却显得较为死气沉沉。且说荆州军今日大败一阵,张飞受伤,几乎损命,各部兵马皆畏许褚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