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是我小觑了赵子龙。若我早听你等意见,赶往永寿,合两军之力,当下西凉大军早就攻略新平一半城县!”

    马超终究还是收住了怒火,连连色变后,更是叹声自责而道。

    “兄长,胜负乃兵家常事。新平最多有三万兵力,且善战之将仅有那赵子龙一人。赵子龙守在三水,那么父亲攻往永寿的大军所受的压力,远远超于三水这边。且父亲身边又有庞令明这员悍将,此时永寿大有可能已被父亲攻下!我等此时赶去,及时和父亲大军会合,无需多日便能再攻下宜禄。

    再者之后,西凉大军再来围杀三水,到时大军无兵粮之忧,且兄长和庞令明联手,纵使那赵子龙有天大的能耐,又岂能力挡两员绝世悍将!于此,三水必破无疑。还望兄长当机立断,早日决定撤军事宜!”

    马休先是安慰马超,然后又与他各做分析,马超一边在听,紧绷的脸色亦随之放松起来。马超脸色一定,颔首而道。

    “二弟所言有理。传令下去,命各部人马收拾行装,到今夜一更时分,趁夜撤退!”

    “末将等接令!”

    马休、马铁脸色一喜,当下接令退去,两人走出账外,各做通知、安排,不在话下。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很快夜色降临。一队文军斥候于马军营寨外秘密勘察,队中一个斥候见马军多有动静,颇有欲要撤军的迹象,便是询问队中将领,要不要回城将之禀报。那斥候队长却笑言,这斥候神经过敏,并无重视。

    随着一个一个时辰的过去,夜色越来越是很沉,到了夜里一更。马军营寨猝然响起一连串吵杂之声,这吵杂的声音中,有脚步声有兵戈震动之声有旗帜摇晃之声等等。

    “不好!这西凉军当真是要撤退!”

    那文军斥候将领听得当场色变,惊呼一声。

    “啊!赵将军安排城内兵马三更才来偷袭,若是他引军赶来,却发现这马军营寨已经人去楼空,一旦怪罪下来,你我这些人可是部都要砍头!”

    一斥候满脸悚然之色,随之又道。

    “这可与我无关,我早前可是与将军说过,这西凉军大有撤军的迹象。只是将军充耳不闻罢了。”

    先是那个最先发现马军异象的斥候赶紧撇清。那斥候将领刹地一冷眼色,他原本乃是山贼出身,后来听说在文翰麾下当兵,粮饷丰厚,待遇极高,升迁制度凭才能军功而论,因此在文翰麾下投军。不过,古语有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斥候将领,见自己犯下大罪,大有可能会被砍头,顿时贼性又起,忽然发作,掣出腰间钢刀,往着那斥候一刀猝然砍去。刀锋一过,那个斥候的头颅随即飞起,温热的血液洒在周边的斥候的脸上。

    斥候将领突然痛下死手,这可将其队伍中的斥候都吓得脸色大变。

    “老子这条命可矜贵得很,这贼鸟官兵老子不做了!谁想活命,痛快过日子,就随老子一同落草。老子保证你们跟着老子,日后吃香的喝辣的,什么样的女人老子都带你们去尝遍!”

    斥候将领冷着脸庞,喝声而道。这斥候将领颇有几分武力,队中的斥候平时对他就多有畏惧,不过这逃兵可是大罪,若被抓人那可是必死无疑。队里的斥候无一人敢发言,那斥候将领见罢,冷哼一声,倒转马头作势就走。

    “哼,强扭的瓜不甜,老子也不强迫你等。你等犯了大罪,以赵将军的性格,必定严惩你等!是死是活,你等自行决定。老子去也!”

    那斥候将领一拍马匹,便是夺路而去。几个斥候看了一阵后,亦随之跟上,或者是因生命的威胁,最后整支斥候队伍都随那斥候将领离去,成了逃兵。

    马军已经开始撤退,而此时在三水的赵云仍未得知,到了三更时分,赵云急引军杀往马军营寨,刚至营寨辕门,赵云见营寨内空荡凌乱,连一个马军的兵士鬼影都不见,顿时脸色大变,立马令兵士去寻今夜负责勘察马军营寨的斥候将领来责问。哪知兵士却告之,那斥候队伍自晚上出城后便再无归城,刚才大军出发,也无见其来报道。

    “混账!!!无能之辈坏我大局!!!”

    赵云一听当即猜到许多,这斥候将领定是大意失职,畏罪潜逃。赵云虽是气愤不已,但也顾不得再多,连忙令兵士火速追往。

    话说,马超领军撤退,大军赶至落马坡之外。马超忽然心头一跳,唤来一出身新平的兵士,问之此处是那。那新平兵士告之马超,此处正是三水二十里的落马坡,此处地势颠簸,且各处有丘陵土坡,若是骑马而过,极容易摔落马下,因此命名为落马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