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隆一把抓住王磊的手腕,疾言向徐晃劝道。徐晃深吸了一口大气,脸上的冷色稍稍有减,戏隆又连打眼色,徐晃终究还是不忍忤戏隆之意,免去了王磊死刑。王磊感恩流泪,谢过戏隆。

    徐晃罚他三十军棍,王磊自行领罪。之后不久,状纸、文笔、军印皆到,兵士搬去棋盘,田丰于石桌上大笔一挥,龙飞凤舞一般写起了文字。

    田丰心中有墨,一气呵成,仅半刻钟时间,一篇文章便成。兵士拿来予徐晃,徐晃一看,田丰文章苍劲有力,字字珠玑,满是护国救民之浩然正气。

    “好文章!”

    徐晃不禁一呼,戏隆在一旁接过,看文而笑,脸上的惨淡之色刹时便去,而且还显出了几分红润。

    “传我之令,从今日起,田先生便是我军行军司马!”

    徐晃大手一挥,当即宣布田丰之职,田丰此时却是闭起双目,重重地叹出了一口气,脸色略显悲楚。

    田丰再是睁开眼睛,向戏隆投了一个莫名的眼色,戏隆还以一笑。田丰默默摇头,欠身略施一礼道。

    “诸位莫怪,田某实在倦了,先是告退。”

    田丰说罢,不等众人回复,转身就走。田丰身影缓缓远去,几个将士对田丰这目中无人的态度颇有言辞,不过都被徐晃瞪眼闭住了嘴巴。

    “曹操与袁绍战于天下之北,主公与马超战于天下之西,时下天下正乱,局势不明。公明,此番并州之乱,可谓是为我们敲醒了警钟。河东还需你在此坐镇,并州有高伯义、田元皓这一武一文足矣。”

    徐晃一凝神,河东虽仅是一郡之地,但其重要性却丝毫不逊色于整个并州,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河东乃是文翰势力的中心,无论是农业、商业都是文翰辖下最发达的城郡,人口之多,更是天下城郡之最。而且,文翰包括其麾下大部分的将士都在河东落根,家小亲人都在河东生活。若河东一失,军心必然大乱,到时所造成的恶劣连锁反应,根本无法现象!

    因此戏隆劝徐晃留在河东镇守,而徐晃亦明白此中深意,心中也正有此打算。

    “嗯,我亦有此意。不过真没想到,那田元皓竟然会出手相助。还是军师了得,田元皓这般顽固,却还是被军师说服来助。”

    提起田丰,戏隆脸色不由升起几分敬佩之色,沉声而言。

    “非也。戏某不过略施计量,若非田元皓心中有民,而此番又遇羌人于并州虐杀我汉人同胞,此乃汉族与羌族的争斗。凡有汉人血脉者,自然人人有责,征伐羌人。更何况能者多劳,田元皓满腹韬略,高谋深智,肩上责任理应要比常人要重!戏某不过略为提醒,田元皓得而醒悟。否则以田元皓之脾性,宁死也绝不会为主公出一谋一策!”

    “如此忠烈高智之士,却不能为三哥所用……实在可惜,可惜啊!”

    看刚才田丰的态度,徐晃心里明白,只要并州战乱一结束,他定会请辞身上军职。正如戏隆所说,此番田丰参军他只为汉人百姓,不为任何一方势力。

    “元皓生性刚直不曲,若非心之所属,宁死也绝不会低头。不过戏某却相信,终有一日,他会成为你我同僚。”

    戏隆仿佛有未卜先知的能耐,胸有成竹地淡淡一笑。徐晃稍有疑色,挑了挑眉头问日。

    “军师为何如此肯定?”

    “无他,因为戏某相信主公能得以天下大业。而田元皓又有一颗为民之心,若他发觉主公能为天下黎民百姓带来一番新气象,使遍地汉人之民都得以安居乐业,他终会来投。”

    戏隆皓目烁烁发光,那照出的光芒,仿佛能照亮整片天地。徐晃默默看着,双手不觉抓住了实拳,紧紧地拽着。

    一阵沉寂之后,徐晃忧心戏隆病情,送他回府后,又派人请来华佗。华佗一见戏隆的神色,紧张地一把抓住戏隆的脉搏,双目连起涟漪,正欲张口。

    戏隆却用眼神阻止了华佗。华佗脸庞微微一抽,在旁徐晃急问戏隆的病情。华佗强展笑容,不得已为之,说了一番违心之话。华佗医术超凡,他说戏隆并无大碍,徐晃顿时放下了心头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