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和赵云默默地相视一眼后,很快便纷纷答应了曹操的邀请。曹操在洛阳,权势滔天,说一不二,那些宦官也不敢多言。待王朗、赵云随着曹操,上了其马车后,那些宦官则与随王朗等人同来的兵士一同将李催的尸体搬起,赶往洛阳皇宫。

    一炷香后,在洛阳皇宫的长梯上。

    曹操和郭嘉并肩走于前,王朗和赵云走于后,再者之后则是搬动尸体的宦官。

    “哼。不愧是我曹孟德的至交好友,果然不简单呐。他这一出戏在洛阳摆出,其诛杀李稚然的消息,立刻就传遍了洛阳城。悠悠众口,难堵啊。这样一来,我再有不愿,也不得不将雍州牧的位置许予他。

    哈哈哈。好,好,好!”

    曹操脸上神色的变化甚是矛盾,先是脸色一冷,随后又笑了起来。郭嘉挑了挑眉头,有时候他觉得,曹操和文翰两人的脾性甚是相似,最相似的一点,那就是这两个人都是极为会做戏。

    “主公,难道你当真决定把雍州牧之位许予文不凡?如此,他得之正名,以其能耐只怕不出两年,雍州…”

    “许,当然得许。若是文不凡不摆这一出戏,我还可以说这尸体是假,遮盖此事。但如今,洛阳城内的百姓几乎都知文不凡诛杀李催,而其中大半百姓皆见过李催之尸。如此,我若再是作假,岂不是被天下人言我独揽皇权,无法无天?更何况,我乃一朝之相,一言一举皆代表皇权,文不凡依皇命诛杀恶贼,我却有功不赏,如此日后天下诸侯,岂不都漠视皇权,以之为我曹孟德一人的朝廷,非是汉室正统之稷!”

    曹操嘴角带笑,话言中给人的感觉甚是轻松。曹操的脾性就是如此,事已成定局的话,他就不会再多加烦恼,而是想日后如何应对,其胸襟气概之雄伟,难怪其能得此大势。

    “诶…看来未来的天下局势,难以一方独大。鼎立之雄,定有文不凡的一席啊。”

    郭嘉在心中默默腹诽,同时亦有不少感概。想当初他曾想过投于文翰的麾下,不过却因与其师兄戏志才先前做过约定。而天命远转,最后戏志才成为了文翰的军师。而郭嘉之后,又成为了曹操的谋臣。曹操和文翰两人虽是一为豪门,一为寒门,但其行事举风,却尤为相视。且两人都将对方视之为一生的最大对手。未来两人的交锋,定会不少。只是两人都知,一旦双方开战,必会两败俱伤。所以,两人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先将其势力周围的潜在威胁清除之后,再极其所有奋力一战。

    而到时,那一战一旦开始,影响之巨大,绝不逊色于曹操与袁绍的绝世大战。

    之后,曹操、郭嘉、王朗、赵云入殿面圣,汉献帝得之李催已死,顾不得那所谓的礼节,亲自错认其尸。确认真乃李催之尸后,这仅有十六岁的帝者,竟当场泪流满脸,他受了李催的折磨,近有三四年之久,这些日子里,他这个帝者尊严尽失,后来甚至被李催用腐肉之食侮辱,汉献帝对其之恨之深,深若浩海。

    汉献帝先哭后笑,笑得失态,想到汉献帝以往如同傀儡一般,受尽折磨践踏,今恶贼终诛,一众朝臣宦官无不为之触动,不少者也暗暗落泪。

    曹操在一旁默默冷眼旁观,帝臣认不清时势,不肯接受汉室没落事实,又不懂奋发图强,只知单求外力,动不动就大哭大殿,难怪汉室落得如此地步。

    汉献帝哭罢笑罢后,大赏诛贼功士。文翰连诛,吕布、李催二贼,两功一并,一同封赏。文翰加封为雍州牧,大司马。戏隆为雍州别驾,神智侯。关羽封为龙威将军,汉寿亭候。徐晃、赵云,皆封为中郎将,位列精抚、龙奋候位。徐荣、张绣、张辽等将,文翰皆报之其灭贼有功,汉献帝免其昔日之罪,皆加封为校尉。其中又有义士李优,献计定局,为诛杀李催立下大功,封为司马祭酒。

    当然说出这些封赏时,汉献帝一直对曹操流言观色,见曹操并无发言阻止,才一一定下。

    至于马腾、韩遂,在诛灭李催、吕布之中,亦是有功。汉献帝亦一一加以封赏。当然,很明显的是,最大的赢家乃是属于文翰一方。

    曹操默默地听着赏赐,心中暗暗发笑,他原以为将汉献帝操控于手后,成为了一朝之相,势力陡增,将会抛离文翰这个对手。但没想到的是,文翰步步紧跟,这么快就追到了他的身后。曹操不觉有些期待,未来与文翰争锋天下的日子到来。

    关于北方的局势发展,暂且告一段落。在观天下之南。

    与此同时,却说袁术得之曹操文书,闻说刘备上表,称他罔顾朝纲,欲要自立。袁术一看,心就凉了大半,还以为称帝之事,走漏了风声。

    时下局势未稳,若被天下诸侯得知他有称帝之心,必遭灭顶之祸。于此,袁术可谓是把刘备给深恨上了。将其视之位眼中钉肉中刺,不得不除!

    “好哇!大耳贼不过乃织席编屦之去,今辄占据大郡,与诸侯同列,就得意忘形,敢胡言乱语,说忠为奸!我观他,不过是想扩张势力,谋我州郡,才有此卑劣之为,实乃可恨!”

    袁术坐于大殿之上,猛拍桌案,怒发冲冠地怒喝。这些时日,孙坚在扬州战事正烈,而袁术隐隐也察觉到孙坚势力愈渐庞大,不觉生有忌惮之心,多次曾想过撤回孙坚的兵马。周瑜正愁无事,迁离袁术的视线,当下一听,暗道时机来也,连忙走出进谏道。

    “刘玄德将不过数人,兵不过数万,且其中不少乃是新投贼子,乌合之众。主公又何须对其纵容。瑜观其兵士如同腐草,何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