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汉军迟迟不出,我军与之相持已久,今春季已过,初夏刚临。时天气炎热,

    我军十五万儿郎如处于猛火所烤,苦不堪言。倘若此时汉军乘虚来攻,如何挡之?”

    蹋顿单于闻言,眉头一皱,脑念电转,沉思了一阵,遂欲传命各营,皆移于山林茂盛之地,近溪傍涧,待过夏到秋,酷暑过后,养精蓄锐,并力进兵。诸将领命,正欲执行。

    此时朵毕武眉头深锁,甚是忧虑而道。

    “大王且慢,我军若动,倘魏兵趁虚而入,骤然杀至,如之奈何?”

    蹋顿单于听言,冷然一笑,一双阴柔的眼眸发出阵阵寒气,冷声而道。

    “汉人素来以为我等乌桓之人,只知逞凶斗狠,不识用谋,故而小觑我等。今我便教其知我厉害。即时我将派凯隆临引万余弱兵,近魏军大寨平地屯住,本王亲选八千精兵,伏于山谷之中。若曹昂知我移营,必乘势来击。即时你便详装不敌,诈败而走。倘曹昂追来,本王引兵突出,断其归路,小子可擒矣!!”

    蹋顿单于此计一出,乌桓文武无不惊叹,惊为天人,纷纷贺道。

    “大王神机妙算,诸臣不及也!!!”

    朵毕武却有几分顾虑,凝声而道。

    “汉人奸诈多端,不可轻敌,只怕其不会轻易中计!”

    蹋顿单于听言,恶煞丑陋的面容顿时变得狰狞起来,猛地一拍奏案喝道。

    “本王亦颇知兵法,如何赚不得彼来中计耶!!?”

    蹋顿单于怒声一喝,朵毕武连忙跪下告罪,不敢再言。

    蹋顿单于计策落下,于是乌桓各军移兵于林木阴mi处避暑。早有细作报知曹昂,曹昂听得此事,大喜过望,急来与曹丕商议道。

    “目今乌桓贼军数十余营,皆移于山林mi处,依溪傍涧,就水歇凉。此乃大好时机,我等可乘虚击之。”

    曹丕一听,双目刹地射出两道精光,大喜过望,遂与曹昂一同引兵自来观看动静。只见乌桓军平地一屯,不满万余人,大半皆是老弱之众,大书‘先锋凯隆临’旗号。曹昂见状,面色一寒,冷声而道。

    “乌桓欲要移寨,故而令一军在此屯集抵挡,以防我军偷袭。看来此事果真确实。哼,这等乌合之众,我视如儿戏耳。愿同二弟分两路击之。必然将其杀得片甲不留!!”

    曹丕听言,却不急躁,而是伫立高处,细细看了良久。曹昂见曹丕脸色沉着,浑身散发着一股迫人气势,隐隐间曹昂仿佛看到当今世上权势最大雄主,其父曹操的背影。曹昂不觉心里一紧,看得失了神。

    少顷,曹丕咧嘴一笑,露出一放da

    g不羁的笑容,哈哈笑起,以鞭指道。

    “乌桓蛮族亦识得用谋耶!?兄长不可中计,你看前面山谷中。隐隐有杀气起,其下必有伏兵,故于平地设此弱兵,以诱我耳。倘若我军贸然而出,那被杀得片甲不留的,却反而是我军!”

    曹昂一听,脸色顿时一变,不过其麾下诸将却皆以为曹丕懦弱,故而如此而说。曹昂听曹丕说得煞有其事,不敢贸然进攻,遂引兵回寨。

    次日,乌桓先锋大将凯隆临,引兵到关前搦战,耀武扬威,命兵士辱骂不绝。曹昂吩咐诸军不可出迎。凯隆临见魏军久久不出,更是放纵,竟命兵士解衣卸甲,赤身裸露,或睡或坐,傍若无人。

    曹昂麾下两员将校看得,气得火冒三丈,怒不可及,入帐来禀曹昂,具告其事,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