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军必欲早日攻破梓潼,结束战事。否则待贵军援军一至,再想攻破梓潼,无疑难于登天。”

    黄权说着,忽然脸色一变,皓目刹地瞪大,好似蓦然察觉到什么,急与孟优问道。

    “孟将军,贵军援军可有情报报来?”

    孟优一听,见黄权这般焦急,当下不敢怠慢,连忙答道。

    “昨夜我等刚收到董茶那洞主传来情报,我军援军已到梓潼境界,大概明日便可赶到梓潼城下。”

    “可告知其行军路径与我知否!?”

    黄权听之,脸色又变,急急又向孟优问道。孟优颇有踌躇,这行军路径事关重大,黄权毕竟是外人,倘若其有何歹心,那可追悔莫及。黄权见孟优脸生难色,心知其所想,连忙作揖而道。

    “黄某为人若何,孟将军岂会不知。何况我主若有加害之意,岂会遣我与马将军前来援助。此事极其紧要,还望孟将军莫要多疑!!”

    孟优脸色一阵变化,死死地盯着黄权,见其眼色坦然,猛地一咬牙,最终还是将董茶那的行军路径道出。黄权细细听之,听得董茶那将会取狼针林而走,顿时脸色剧变,失声惊呼。

    “不好!狼针林,树木密集,杂草丛生,加之如今乃初夏时季,天气极为干燥,倘若彼军在那处设下埋伏,纵火一烧,贵军援军必将军覆没,无一留存!!!”

    黄权一声惊呼,吓得孟优当即好似魂魄飞走,回过神来,连忙疾言厉色而问。

    “此事,黄公可有把握!!?”

    “西北贼子,连日这般诡异,必是故意转移我等注意。依我所见,西北十有八九,此时已在狼针林设下埋伏!!”

    孟优一听,连忙唤黄权一同与他去禀报孟获。黄权压住慌色,遂与孟优奔出府宅,赶去城内郡衙,去见孟获。

    少顷,孟优、黄权火燎火急赶到郡衙,此时孟获与马超还有一众蛮将正在喝酒取乐,各人口中谈着的,几乎都是这数日马超与赵云的激战。黄权见状,摇首而叹。孟优急冲入宴席之内,向孟获告之,黄权所料之事。

    且说,董茶那赶回南蛮之后,连日速调兵马,又集聚二万蛮兵,望梓潼火速赶来。前后将近一月时间,此时董茶那率着二万援军,已进入了梓潼境界,正往梓潼城而去,当下赶至一处密林之前。

    只见密林内黑漆漆的一片,树木交杂,时不时传来几声狼吼之声。不过这二万蛮军听了,却毫无惧色。南蛮之人,民风彪悍,多数都以打猎为生,常与山林恶兽拼杀,自然不怕这些恶狼。向导官却是汉人,听得这狼吼声,吓得面如土色,急与董茶那说道。

    “将军,这前面的乃是狼针林,此林内有无数恶狼,常结伴成群袭人,每群少的都有数十匹,多的更有数百。官府曾派军队数番讨伐,却被这些狼群伤了不少,最后这狼针林更是被列为禁地。依我来看,将军还是绕路而走,这东南方向十里外有一条小路,可通往梓潼城,亦不过多费些许时日。”

    董茶那一听,咧嘴就笑,其身后的蛮将亦纷纷笑起。各用南蛮之语,在取笑这汉人向导官乃无胆鼠辈。一阵笑声落毕,董茶那冷着面目,与那汉人向导官瓮声瓮气地说道。

    “哼!区区狼群有何惧哉!?我南蛮之人,各个从小便与恶兽搏杀,猛虎巨熊亦杀过不少。其中不少者,更精通驱兽之道!!倘若这些恶狼果真敢来袭击,如此正好,我等正可饱餐一顿!!更何况如今梓潼城军情紧急,岂有时间耽搁!!”

    董茶那喝毕,不等那向导官回答,便催军而行。数万蛮兵随即拥入狼针林之内。只见密林之内,人头涌涌,密密麻麻都是人影。董茶那一路前进,那双恶目发着阵阵幽光,一手紧紧抓着重锤,好似十分期待有狼群来袭。

    半个时辰后,蛮军走了大半路程,却仍旧不见有任何狼群袭击。那汉人向导官感觉诡异,连忙驱马奔向董茶那疾声说道。

    “将军且慢!!事有跷蹊!!”

    董茶那一听,猛地勒住马匹,沉着脸色,转身望去,冷声问道。

    “有何跷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