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男人的动作太过温柔,还是那首曲子太过动听,总之殷无咎心中的浮躁与挫败情绪渐渐消融,等回过神后,他不自觉的转过脑袋,想要看一看身后的人。

    最先入目的是男人垂落在胸前的几缕发丝,然后是他修长白皙的锁骨,线条优美的下颌,就在殷无咎的视线正要继续上移时,男人却突然开口打断了他。

    “别分心,仔细感受。”

    殷无咎不太理解温诀让他感受什么,只是觉得,师父的声音也那么动听,甚至比传入耳膜的琴音还要动听。

    ……

    一曲终了,温诀站起身来,按了按自己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有些发酸的腰,道:“时间已不早了,休息去吧,明日一早为师有事,你便自己在院中练习站桩与剑法,明白吗?”

    以前温诀说早上有事,殷无咎还会问上一句,但次数多了他也就习惯了,闻言只是听话地应承下来,然后向温诀告辞,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等他离开后,温诀回到殷无咎隔壁的卧房,换回了自己平日在温府时候的装扮,然后越窗而出,催动轻功与不破功越上墙头,转瞬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南熙像往常的每一天一样,收拾好之后,看了看屋子外面,预料之中没有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他便打算拴上房门休息。

    公子今夜,莫非也不会回来了?

    到底是从何时开始,公子便很少在府中过夜呢?

    南熙想了想,应该是公子西北一行回来之后,从那时起,公子每日宫中朝中还有外面的忙个不停,即便有时候没事了,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几乎很少在温府中露面,而每每公子出去,还会让自己佯称是他在房中休息,并且把着门不放任何人入内。

    南熙明白公子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出去的事情,所以一直谨遵着他的命令,每次有人过来都给挡了回去。

    也幸而今时不同往日,府中的人如今对公子都十分忌惮,故也不敢为难于他,他倒也应付得轻松。

    只是南熙偶尔也会好奇,公子日日外宿,到底是因为什么,这种好奇的心情堆积久了,南熙有一天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但是得到的回答却只是一句,不该问的不要问。

    从公子的言语之中,南熙知道他并未因自己的越矩而介怀,但是南熙也没有得寸进尺,从此未再提起这个问题。

    他想,公子做事,必然有公子的道理,他只要行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好了。

    南熙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关上门,这时候,一个黑影掠到了他的面前。

    那身影仿佛凭空出现的一般,将南熙给吓了一跳,他手一抖,指尖的烛台便脱了手,只是在落地前,被一只手稳稳的接了过去。

    “是我。”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让南熙几乎跳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又落回了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