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和鸡的价格有什么关系?”杜若闻言疑惑的看着张显。

    张显并不急着回答,有意让杜若自己去思考。

    “啊!我知道了!”杜若虽然是个女孩子,却也十分聪慧,很快就想明白了,“沿江而来的船只到了江阴都在龙须滩停靠,官府要是在那里设一道卡,增收关税……”

    “我们家杜若真聪明。”张显呵呵一笑,揉了揉杜若的头发说,“没错,就算每一船鸡抽一百文钱的税,那这一年下来就是三百五十两银子了。三百五十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何况这些鸡入市之时已经交过一份入市税了,所以如果不是横征暴敛的官府,基本都不会再来捞这个钱的,可如果要打仗呢?”

    杜若轻轻皱了皱眉说:“打起仗来开销巨大,官府自然能敛一点就是一点了。何况既然设了关税,肯定不是仅仅只有鸡要交的,这一年下来,关税一项也能收不少钱呢!但那些商贩是决计不肯少赚的,官府抽了他们一百文钱的税,他们便要从客人那里将这一百文钱要回来,如此一来,鸡就卖的更……呀!”

    说着,杜若突然轻呼一声道:“先生,刚才你在市上问淮南来的鸡多少钱一斤,那小贩说十六文,那不是……”

    “嘘……”张显对杜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时停下脚步,话锋一转道,“好了,今天逛的也差不多了,我送样东西到将军府里面,之后咱们就去吃饭吧。”

    说着,张显便合上扇子,迈步向前面一栋豪宅的大门走去。原来,二人谈话之时,不知不觉间已经出了市集,来到了一座豪宅前,而这豪宅,正是虎威将军袁牧的府邸!

    张显看着眼前的将军府,深吸了一口气。他筹备了这么长时间,也是时候投敲门砖了!

    “将军府?”杜若一愣,心想先生什么时候跟袁将军府上认识了?

    还没等杜若反应过来,张显就已经到了府门前,门口的守卫将其拦下,厉声喝道:“站住!此乃虎威将军府邸,闲杂人等不得擅闯!”

    “我不进去。”张显不慌不忙的摆摆手,说着,便从怀中拿出一封木牍递给守卫,“我有一封信要交给袁将军。此信关乎中渎水道的一件大事,还请二位务必交到袁将军手中!”

    这个世界虽然已经发明了纸,但运用的还不是很广泛,书写文字多数还是用木板和竹片,只有上层贵族才用的起纸。张显虽然不缺钱,但也没富到能买纸写信的地步,因此用的还是木板,这种写字的木板就叫做“木牍”。

    那两个守卫一愣,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又上下打量了张显一番。他们见张显文质彬彬、相貌不凡,穿着打扮也不似等闲之辈,这才接过木牍客气的说道:“既然关乎大事,先生可在此稍候片刻,我进去通禀将军,若得召见,先生可与将军详谈,岂不更好?”

    “那倒不必,烦请二位将书信转呈即可。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张显说罢,略一拱手,便转身要走。

    那守卫连忙在后面喊:“哎,先生,先生可留姓名!”

    张显也不回头,只道:“两位将信呈上,袁将军自有分晓,不必多问。”

    “哎,先生,先生!”守卫还想追问,但张显已不再理会,直接带着杜若自顾自的走了。

    这时,将军府中出来一人问道:“什么事吵吵闹闹的?”

    两个守卫认得那人,忙回禀道:“哦,郭祭酒。是方才来一先生,让我将这木牍转呈将军,说是关乎中渎水道的一件大事。他说完就走了,连名号也不曾留一个,我刚才正叫他呢。”

    出来的这人名叫郭亮,四十多岁的年纪,是虎威将军府的军师祭酒。军师是将军府属官,由将军自行任命,然后后上表奏闻天子就行。

    原本按照大玄国的制度,得那些能开府的将军才会有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