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耐烦的嗓音:“喂?”

    “我是央禧,”他垂下睫毛,将话筒拿在手里,“律师先生,你不会把我给忘了吧?”

    那边的声音一顿,接着就变得有些惊慌:“你是维恩夫人的儿子?”

    “看来你还记得我,”央禧跟路边经过的美女眨了眨眼,“那次公证会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在?”

    “我...”

    几年前那次由他继父举办的公证会证明了他的精神病,在他病好以前,名下财产的所有继承权都在他继父手上,而作为一个长期病人,只要谢恩不同意,他的病永远也没办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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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没有要追究你的意思,我想...向你咨询个事。”

    律师嗯了声:“您尽管问。”

    “我唯一拿回继承权的方法,是不是就只有离开精神病院?”

    “没错,”律师迟疑片刻,生怕他做出什么事情来,复而道,“并且以合法、正当的方式。”

    央禧吹声口哨,挂断了电话。

    就在他准备离开电话亭的时候,克劳斯倚在不远处的喷泉边,脸色有些不对劲,紧接着朝他做了个口型,似乎是......快逃?

    央禧用余光向旁边瞥去,那一眼差点没把他魂吓飞。

    只见路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辆加长款宾利,就静静停在那里,降下了暗黑色的车窗,有人将卷起衬衫的手臂伸了出来,弹了弹烟灰,问:“你在那里干什么?”

    央禧浑身僵硬,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默不作声地勉强转过身,听克劳利上前几步回答:“今天我轮休,出来晃一晃......您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谢恩的声音还是一贯的冷静:“华盛顿那边有事,研讨会临时取消了。”

    “哦,”克劳利笑嘻嘻地问,“那您现在是要...?”

    “出来走走。”

    此时电话亭距离谢恩的位置只有不到十几步路,中间隔着一个克劳利,尽管央禧背对着那两人,谢恩还是可以轻而易举地认出他。

    …...这可有点不妙。

    央禧想起了谢恩的手段,打了个寒颤。

    他强忍住快跳出嗓子眼的心跳,尽量自如地靠在门边,拿起话筒,装模作样地讲起了电话。

    不远处,谢恩点燃了根烟:“你要吗?”

    “不用,谢谢,我已经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