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晚手一顿,继续低头翻着书,她说:“你当我只是耍小性子?”

    银朱不说话。

    她抬手将碎发掖到耳后,托着雪腮看向银朱,目光沉沉,随着光跳动,声音很温和:“我是认真的。”

    这回换来了银朱瞪圆眼珠子。

    她不理解,向来能忍的姑娘,求仁得仁,如今怎么突然就放弃了,都已经追逐了那么多年,何不再坚持一段时间。

    毕竟也不是没苦过。

    沈惊晚低下头继续翻着书,她没同银朱解释太多。

    这种事情,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明白,与旁人说一千道一万,不如自己亲历一遍。

    花不是突然谢的,她想他也明白。

    银朱心里发涩,替她惋惜这么多年的付出,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姑娘,你很难过吧……”

    问完才知失言,怎么越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却见沈惊晚并无太大动静,她的语调一直很平和,平和的像四月春风:“没什么好难过,就当戴了根玉簪,簪子还在玉没了。”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苦尽不一定甘来,别信那些话。

    只是这件事并未隐瞒太久,当天便被卫国公知道了,那小厮拿三百钱,出去喝酒,

    喝的醉气熏熏,打着酒嗝趴在桌上浑说:“我们二小姐和小侯爷不成了。”

    听了消息的人第一反应便是谢彦辞退了沈惊晚的婚,天大的八卦。

    不消片刻,消息从东市过平安街,

    传到了西市,传的沸沸扬扬,甚至越发邪乎。

    有人说是谢家小侯外面有人,有人说是沈二姑娘心里有人,总归不是好聚好散。

    这才是正常走向,哪来那么多金玉良缘?

    好像看别人过的苦,他们心中的不忿也稍得纾解。

    瞧啊,皇亲贵胄不也过的不幸福。腰缠万贯又有什么用?鸡毛蒜皮的小事,再有钱,也熬不过。

    卫国公一脚踹开沈惊晚的书房们,震的室内哐当作响。

    “你同谢家小子怎么回事?!”

    他定是气上了头,称呼谢彦辞为小子,语气中带着将要爆发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