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崭州黄梅县正在下着黄梅雨!

    有雨的时候天sèyin沉,没有雨的时候yin沉天sè。[]

    崔义玄的此时的心情也正如眼前的天sè一样,一片yin霾。如果崔义玄他自己可以选择的话,他绝对不会来这个晚上睡觉的时候盖着的被子从来没有干过的地方来做刺史的。

    但是,这个世界上很多的事情总不会事事都可以由着自己的脾气来的..…...

    如果可以顺着自己的脾气来的话,那么自己在看到那张让自己来这个该死的地方做刺史的任命的时候,就应该潇洒的把文书一丢,大喊一声“臣病体沉重,不能南下!”

    再比如说,在自己心情这么恶劣的时候,旁边还有一只好像苍蝇一样不停的跟自己罗罗嗦嗦说个不停的家伙,自己就应该恶狠狠的对着他大喊一声,你给老子闭嘴。

    但是,崔义玄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今时不同往日啊!现在不是太上皇还在位的时候了。身为前太子和齐王的亲信,自己能有一个刺史的位置已经不错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自己敢喊着说自己病体沉重不能来做刺史的话,当今陛下会怎么办呢?

    崔义玄不知道,不过崔义玄知道一件事情,前一个敢说自己病了不能去南方交州做刺史的卢祖尚同学已经被当今陛下毫不客气的给咔嚓掉鸟。

    而且身边的这个家伙虽然罗嗦,但是好歹也和自己有过一段交情,最重要的是,他曾经是黄君汉的亲信,虽然说现在秦王殿下登基,像黄君汉这样的武德旧臣已经不再可能担任要职,但是毕竟黄君汉的虢国公的位置还在。

    而且,自己现在冲黄君汉的心腹发脾气有什么用呢?不管怎么说起来,自己和黄君汉都可以算是武德旧臣,在当年的秦王殿下,或者说当今的陛下眼中看来都是不值得信任的一党。而且,和黄君汉比起来,自己这个从秦王哪里叛投到太子和齐王那边的墙头草更不值得信任。

    “崔公!”崔义玄勉强打起了精神,正好听到那只讨厌的苍蝇,或者说,黄梅县的这位陈县令陈科正喋喋不休的说,“前面直走,就出了黄梅县城了,然后沿着路一直走就是双峰山。据下官所知,双峰山的景sè颇佳,崔公若是不忙的话,也可以多住几日。道信大师就在双峰山正觉寺里修行。不过崔公一路远来,还是先在我黄梅县城里休息一下,明日再去双峰山吧。”

    “这样也好。”崔义玄勉强扯出了一个微笑,“既然是见大德高僧,我们怎么说也应该沐浴更衣,这么风尘仆仆的赶去,也不符合礼节。我们就先去黄梅县,略作休息,明日一早再赶去正觉寺吧,你说呢,济玄?”

    “您说如何,哪就如何!”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健壮的大汉毫不犹豫的回答。

    此时已近中午,又正赶上黄梅县半月一次的圩日,赶圩的人流就越发的多。在崔义玄等人的面前,这黄梅县小小的城门口,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人了。

    不过让崔义玄感到惊奇的是,这些黑压压的人群并不是如他在其他的城镇门前所见的一样乱糟糟的挤来挤去,而是在几个衙役的指挥下,非常有秩序的分成了两个队伍,一队出,一队入。不仅如此,就连靠近城门的哪一处圩市里,人流也是规规矩矩,丝毫不见混乱。

    “不错,不错,民若流水,井然有序。想不到你居然可以将黄梅县民教化的如此规矩。”虽然心情不好,但是在看到城门的这幅景象之后,崔义玄还是连连点头,转头对着陈科说,“当年在军中共事的时候,我还真没有发现,陈科你居然还是如此能员啊!”

    “崔公过奖了!”陈科陈县令的脸上lu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神sè,“其实这个事情不是我的功劳。我上任之前的时候,黄梅县的这些百姓们在赶圩的这天,就已经是大人您看到的遵个样子了。”

    “哦,是吗?”崔义玄饶有兴味的反问了一句,“既然这不是你的功劳,华么是黄梅县原来的县令李熙吗?不过我看他在州衙之中才具也颇为平常,难道是我不善用人的原因?”

    “跟他有什么关系?”陈科毫不客气的回答,“他就是一个草包。

    黄梅县能有如此的风气,是道信大师教化的结果,或者说,是道信大师的高足悟空和尚的功劳。

    “哦?是吗?”听到眼前的这幅景象与自己此行而来的目标居然有所联系的时候,崔义玄终于lu出了一丝好奇的神sè,“那么你具体的跟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情。”

    “具体的事情,下官也不是非常清楚,不过听县衙里的人说当年这黄梅县的圩市也是乱糟糟的一团,结果有一天一个农夫在圩市被窃了两贯钱,于是想不开上吊,正好道信大师的弟子悟空和尚路过,把这个农夫救下来之后,还把自己化来的一贯钱给了他。”

    “悟空和尚?”崔义玄皱了皱眉,“这么名字我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

    “您当然听说过”还没等陈科说话的时候,一边的济玄对崔义玄小声的说,“这次陛下的旨意,就是宣召道信大师和悟空和尚一起进京的。听说当年秦王殿下可以继承大宝,这个悟空和尚在中间很是出了不少的力气。”

    “哦,对了,对了,他就是当年长安城传说的有神通的小和尚…”崔义玄点了点头,目光又投向了陈科,“然后呢,然后这个悟空做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