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殿下冷不丁叫住她:“你不问问赵徵为什么乐意进我这贼窝?”

    “他早就看江子期不顺眼……”

    “宋隽。”

    江子熙似笑非笑打断她话:“别跟我装傻。”

    宋大人的背影略一滞,半晌,江子熙听见她嗓音发哑,缓缓道:“你费心保下他父亲的幕僚,不就是想有朝一日,让他晓得,他父母是怎么Si的么?”

    诏狱里头,无名无姓的人,怎么可能活过那么久。

    更何况一个从来T弱的?

    没人庇护着,居然能撑到那时候?

    宋隽查那人身世时候碰了壁,g脆换了个方向,叫人去查一查,他为什么能撑那么久?

    兜兜转转许久,最后得出个名字来。

    明成长公主,江子熙。

    她推门走了出去。

    天地陷在一片叆叇层云下。

    京城仿佛一片Si寂的海,海面之下,波涛汹涌,暗流跌宕。

    许多事情悄无声息地发生,不曾惊动任何与之无g的人。

    譬如殿帅提前陛下数日回府,软禁明成长公主,将赵徵囚于府中,羁押了这场流言蜚语风波中跳得最高的人,把他们埋在军中的暗哨悄无声息地拔除、调离,密不透风安cHa上了自己的人。

    说到起来也不过两三句话,然而做起来却无b棘手。

    宋隽自恃京中调兵遣将之权一直拿捏在自己手里,直到仔细排查起来才发觉,赵徵、江子熙这两个老狐狸早把g0ng城内外拿捏住一半,挑个薄弱的时候起事,未必不能扼住江子期咽喉。

    更何况此时人心惶惶,浮动纷乱,强行封嘴没安抚住任何一个人,众人眼神交错,神sE惶然,嘴上不曾说起,可没几个人不在底下嘀咕着江子期的作为。

    年轻的帝王本就没有显现过什么锋芒功绩,这样的事情一出,天子的那一点光环也险险要黯淡下来。

    况且他二人在翰林院、御史台与三省又各有心腹,先起事、后拟旨,再到推新君上位,环环相扣的一个网。

    兜头就要罩下来。

    一丝不苟,周全至极。

    只是已经这样周全了,帝王又在守卫薄弱的行g0ng,为什么迟迟没动手?

    是因为没找到新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