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几乎是连滚带爬下来的,没有处理过的丛林没有路可以走,医生一路扒拉开高草,一边高声问:“是不是被蛇咬了?”

    “是!”蒋经年抽空回答,含糊不清的声音听得医生一惊,“你是不是用嘴吸血水呢啊?要是嘴里有伤口,不要吸啊!”

    医生一路窜着跳着过来的,“快看看有没有牙印!”

    蒋经年自顾低头吸血吐出去,医生到跟前挡开他,边说:“绑了多久了?放开给她活活血,防止肢体坏死。”

    医生举起探照灯,他长舒口气,“没有牙印,应该不是毒蛇,别担心,咱们简单处理就去医院。”

    蒋经年抬手挡着夏澜笙的视线,医生偏看了一眼目不转睛的蒋经年,扬了扬下巴,“包里有水,你漱口。”

    蒋经年没动,夏澜笙回过神,颤抖的手抓了抓他的衣袖,“你漱漱口。”

    男人嗯了一声,轻声说:“等会,不急。”

    谢飞宇在高处喊话,确定不是毒蛇,大家都松口气。

    武术指导从上面下来,想着待会小姑娘肯能走不了路需要抱着,蒋经年俯身抱起夏澜笙,“我来就可以。”

    蒋经年抱着夏澜笙往上绕着走,雨天路滑,回到上面蒋经年气息厚重,汗水滴滴答答往下淌。

    “我跟她去医院。”蒋经年抱着人放进车里,谢飞宇也没反对,“女生再去一个。”

    关秀静跟着一起上车了,夏澜笙想从男人身上下来,蒋经年却抱着不放,关秀静一旁安抚道:“行了,就让他抱着吧,这样能稳点。”

    夏澜笙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紧张,车子开出很远后,伤口疼得好像麻了,她整个人困倦得睁不开眼。

    再之后夏澜笙的意识都有些迷糊,她感觉自己在飘来飘去,意识时而清醒,她隐约看见男人朦胧的脸,还是挺好看的。

    大多时候都是迷糊的,医生宽慰:“没事,不是毒蛇,至于迷糊,我看你们是拍戏太累,她太紧张,睡一个好觉醒了就好了。”

    蒋经年和关秀静都松口气,医生和护士推着车子往里走,到了急诊室门口,“你们在外等吧。”

    蒋经年不得不停下步伐,但衣角被拽着,他身体耸动了下。

    医生刚要伸手掰,蒋经年轻声恳求道:“能让我和她一起进去吗?”

    医生不得已点点头,蒋经年握住夏澜笙的手,似乎感受到温暖,小爪子放开他的衣角改为抓着食指。

    从始至终,小姑娘到手紧紧地抓着他,蒋经年感受到了依赖,也感受到了责任感。

    责任,婚姻亦是一种责任,他渐渐明了,小姑娘所说的老公的职责,那是一种怎样重大的意义。

    一个人将身心交给另外一个人,那是莫大的信任。

    他曾经拥有过,但又失去了,他现在需要一点点重拾小姑娘对他的信任。

    他应该是她的靠山,无论何时,无论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