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自是知道帜儿所担心的,从小他就乖张懂事,对燕王和她也自是十分孝顺,但是这孩子唯一接受不了的就是父王的移情别恋,他的心目中,只有淑妃才是父王最重要的女人,任何人无法也不能取代。

    上次把这安妃骗到了望月峰没有除掉她,成了梗在朱高帜心头的一根刺。

    这根刺什么时候不拔出来,自己就硌得慌。

    所以对于父王的不寻常举动朱高帜自是要多个心眼。

    今日他怀疑这个所谓的葛将军就是安妃的父亲,而父王不把他们直接安排回府中,就是有不为人知的缘由。

    “你是说,你父王救出的百姓中,还有人貌似你父王的亲戚?真是怪事儿一桩,往常遇到这样的情况,你的父王即便是没空也定要其他人领回府中,交给我全权安排的,怎么会让他们住在客栈呢?这可不是你父王的一惯作风啊?”淑妃听朱高帜这么一说,也觉着奇怪。

    “怎样,娘亲燕王觉着奇怪了吧?”朱高帜觉得吃饱了,放下了碗筷,“对了,那人姓葛,据说以前是个镇国将军,后来告老还乡,好像听父王提起过,他还是皇爷爷的义子,以往他跟前的大红人!”

    淑妃点点头,表示认同,“对了,帜儿,你刚才说那对夫妇来自南京城中,而且以往是个镇国将军?”

    朱高帜点点头。

    “那就对了,应该就是安妃的父母了!”淑妃更加肯定了,只要是燕王娶回来的女子,身家背景淑妃自是要调查清楚的,听帜儿这么一说,这两人不用说,肯定就是安妃的双亲了。

    “孩儿就知道,回来问娘亲,娘亲一定会清楚的!那娘亲觉得此事该怎么办?父王瞒着您把人安置在客栈,不是有什么猫腻吧?”朱高帜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帜儿,不可胡说,许是这安妃还受着伤,你父王不想让他二老知道此事,免得不好解释,人家的女儿在王府好端端地受了伤,你父王自是觉得不好交待和解释的,想来安排在客栈也是等安妃的脚伤好些了再说呢!”淑妃最是会给自己宽心了。

    朱高帜觉得也许真像娘亲说的那样吧!

    和母亲吃过饭,朱高帜返回了军营。

    路过父王的帐篷,灯还亮着。

    这几日,父王被这鞑靼的入侵搞得寝食难安。

    朱高帜想要进去看看父王,但是走到营帐前,犹豫了再三,最终还是没能进去,慢慢爬上了城墙,城墙上的守卫丝毫没有懈怠,这么冷的天,依旧紧紧盯着敌营的方向。

    见朱高帜这么晚了,还上来巡逻,守城墙的将士向着朱高帜笑了笑,“世子,来了!这么晚了,还不睡?”守城的将士许是冻的厉害,连笑容都是那么僵硬,话里还带着微微的颤音。

    “弟兄们,你们这几日辛苦了!”朱高帜向城墙上的众将士说了声。

    他放眼向着不远处的敌营望去,那里火光点点。

    明天又会是怎样的一天,这鞑靼还是丝毫没有放弃攻打北平的**。

    什么时候,才能没有战争,还我北平一个太平盛世呢?朱高帜叹了口气。

    “帜儿为何叹气?”身后传来燕王的声音,“刚才你路过父王的营帐,为何不进去呢?”

    朱高帜回头,却见燕王披了件斗篷,也上了城墙。

    “孩儿是想让父王早点休息,孩儿知道要是我进了你的营帐,你又该和孩儿讨论这战事了,那父王就更没有睡意了,这几日你都未曾好好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