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没见过这么犯贱的人”,万垂云咬牙切齿地说,手下一用力,剁下一大块鱼肉来。

    沈时度默默烧了一锅开水,百里夜行把野鸡放进去烫了拔毛,他们都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也知道了万垂云口中的贱人是谁。

    原来万垂云去河边宰鱼的时候,路过土碑的帐篷,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他转头一看,竟是那个猫族少年被赤身裸体地扔了出来,身上满是伤痕,土碑出来踩了他一脚,然后又把他拎了回去。

    万垂云见不得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好心好意跑进去说送土碑一条鱼,请他莫要再打了,土碑收了鱼倒也没有再为难那个少年。

    万垂云在河边刮了鱼鳞,掏出了不能吃的杂碎,然后把鱼洗得干干净净,刚走出去两步就听见后面有声音,一看竟是那个猫族少年在捡他扔掉的鱼杂碎吃。

    那鱼杂碎又腥又苦如何能入口,那少年是猫族又不是真正的猫,总归还是人的。万垂云心下不忍,回过头拿了一些肉干给那少年,劝他离开土碑,还拿出了伤药给他治伤。

    谁料那少年吃了肉,也抹了药,听说要离开土碑之时就突然变了脸,屁股一甩恶气冲冲地说了一句你懂什么就跑了。

    于是万垂云又亲眼看着他跑回了土碑的帐篷......

    “这人有什么毛病啊,受虐狂吗,你说这受虐狂就受虐狂,个人爱好咱管不着,但是我给他吃的给他药,他就那么对我?没良心的!”万垂云叽叽歪歪诉说着心中的不满。

    沈时度摇头说:“那你别拿鱼撒气,瞧这鱼切的......”

    他把那条切成小段的鱼从万垂云刀下救了出来,又说:“我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孩子或许觉得跟在土碑身边有吃有喝日子比较好过,都是为了生存,个人选择而已,你也别气了,我炖酸汤鱼给你吃。”

    他取出之前采的酸果子对半切开,又切好了野菜,锅里加油扔进去炒了两下加了水煮开,等到水开后把鱼放进去,这鱼新鲜着呢,肉质十分嫩,入水很快就变了颜色,汤底也变成了白色,咕嘟咕嘟冒着泡泡,沈时度加了调料进去继续炖,另一边百里夜行已经把鸡切成了小块。

    沈时度又把鸡炖了,这鸡得多炖一会儿才好吃。

    最后一口锅里煮了米饭,三个人一人一大碗刚刚合适,这会儿每个人都是绿着眼睛的饿鬼,万垂云也顾不得猫族少年的事情了,拿了大碗捞出鱼汤迫不及待地就伸了筷子。

    沈时度和百里夜行也不甘落后,几乎是同时抢光了鱼肉,鱼汤也被拿来泡了米饭,这鱼汤酸中带鲜,像极了原世界的酸菜鱼,特别下饭。

    “好吃好吃,可惜没有辣椒,加点辣更够味。”万垂云边吃边说。

    沈时度根本就不接他话了,忍饥挨饿赶一天路,谁还有心思说话啊!

    鱼被一秒抢空,吃了满地鱼刺之时,那边的鸡也差不多了。

    两只鸡四条腿,沈时度和万垂云一人一条,两条给了主劳力百里夜行,这么一吃三个人总算有了一丝丝满足感,剩下的鸡块被他们当做零食一边躺着晒月亮,一边一块一块慢悠悠地啃食。

    沈时度的手艺还不错,这一顿饭极大地满足了万垂云,他几乎要把猫族少年的不悦抛之脑后了,这时候旁边传来一阵鞭打辱骂声。

    三人转头一看,挨打的是那几个兽族少年少女。

    他们身体很弱,无法捕猎,也不能像其他奴隶那样干粗活,只能挖点野菜,而这点野菜并不足以让他们活下去,所以队伍里还得供应他们吃食,毕竟是高价买来的。

    这就引起了很多战士的不满,有些战士对他们非打即骂,还有的垂涎他们的身体,做出一些下流的事情。

    一个兔族少女被一个战士拖了出去,惊恐地哭着挣扎不已,经过沈时度这边时被百里夜行喊住。

    那战士和百里夜行一起狩猎来着,虽然好事被打断有些不开心,但还是耐着性子问百里夜行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