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九重轻笑一声,抚着手中的寒刃,望着那调皮神情的俏脸,轻轻摇头,叹道:“你这小妮子,那圣门的地点却是一直不说,走吧,有何不敢”

    一旁的东方隐听得此话,剑眉一皱,稍稍思索,眼瞥见玉人手中的书生衣裳,便是恍然大悟,其忍耐不住,刚欲笑出声来,就被婉儿飘来的凌厉眼神威胁,继而其苦着脸,想笑不敢笑,抓耳饶腮,极其滑稽。叶九重见东方隐如此神态,也是有些诧异,再一看婉儿那威胁的眼神,便是知晓,看来那圣门分舵必有着某些特殊的情况。

    婉儿瞅着东方隐那神态,也是轻笑出声,片刻后,玉人稍稍缓神,摆摆纤手,便是娇羞道:“你们两个出去,我换下这衣裳。”

    叶九重便和东方隐出了房门,屋外的东方家的人看向二人的眼神里都是有着畏惧,因为他们已是知晓东方辉的身亡,而且是谋反叛变叶盟,刺杀南宫小姐,虽然主犯已经伏法,但谁都不知道南宫婉儿会不会迁怒东方家,到时,这里的人恐怕都是死路一条。

    叶九重斜靠于墙角边,手中轻轻转动着寒刃,其稍稍抬头,看到东方家人那畏惧的神态,苦笑一声,唯有无奈地道:“大家莫怕,东方辉已经伏法,不会对其他人怎么样的。只要你们能安心为叶盟效力,江湖上崇高地位,博大精深的武林绝学都不在话下。”东方隐望着叶九重凯凯而谈,虽说那人只是斜靠在墙角,逍遥无羁,但其气势却是不减,很是懂得安抚人心,如此手段也冷东方隐微微颔首,心中有了些明悟,这叶九重虽是不起眼,在叶家也从未听说过此人,但智谋和武功都属上乘。

    半晌,木门打开,一道倩影自门内走出,霎时,长廊里的人都是面露异色,怔怔地望着那道倩影。只见婉儿身着一袭白色书生长袍,颀长的身形恰好体现出来,玉人手拿折扇,轻轻摇曳,令一纤手抚着腰间的玉佩,秀眉弯起,眉宇间浮现出一丝羞意,刹那间,其鹅颈酡红,俏生生地立于原地,不知所措。婉儿见众人的神色,有些忐忑,便是偏过臻首,望向一旁的叶九重,轻咳了一

    叶九重听得那咳声,方才惊醒,苦笑一声,暗叹道:“这小妮子穿上男装都如此祸国殃民,哪里还看不出其本就是女子,真不知换上男装,多此一举所为何事?”其稍稍缓神,看到玉人那希冀的眼神,轻笑一声,便是道:“小妮子,你难道看不到大家的眼神吗?想不到婉儿穿上男装依旧倾国倾城。”

    婉儿听得此话,羞红了双颊,柔荑轻拍着高耸的胸脯,叹道:“幸好不怪异,那就好那么,我们走吧,东方隐,你带领叶盟众人在外埋伏,等我的暗号,你们便入内抓人和收拾残局。”

    东方隐偏过头,不敢看眼前的玉人,恭声道:“南宫小姐,你们二位身份尊贵,直接进入那圣门分舵,若是遇到什么危险,我怕……”

    婉儿娇笑一声,收起折扇,打断了东方隐的话语,对着一旁的叶九重微微颔首,便是率先提身走出了叶盟分舵,自信地道:“若是我们叶家二人连圣门分舵都收拾不了,那我们也没资格管理偌大的叶盟了”叶九重轻摇着头,苦笑着紧随而去。

    玉人身影已逝,但那震撼人心的话语依旧在众人的耳边回响,众人皆是心神一颤,为婉儿那自信的话语激荡不已。但随后,东方家诸人皆是感叹,叶家已是强势至此,怪不得叶盟以其为首

    不过片刻后,婉儿二人便是在一旁的屋子门前停下,叶九重疑道:“难道这便是圣门分舵?”婉儿俏脸一红,并不回应。

    叶九重诧异于婉儿的神态,但待其抬起头,望向上方的木匾,便是轻笑,又望到二楼窗口边有着几个浓妆淡抹的女子在吆喝着,回首打量着穿着男装的婉儿,随后,九重方才仰首大笑起来,指着婉儿道:“原来这就是你一直遮遮掩掩的理由啊,看来你换男装就是为了这个啊……”霎时,婉儿羞涩地低下了臻首,纤手举起折扇便欲击打叶九重,不依道:“九重哥哥,你笑话我”

    “好了……那我不笑了……”叶九重又仰首忘了下那个木匾,轻笑一声,叹道,“走吧,跟哥哥一起去看看男人的玩乐之地。”话罢,叶九重便是提身进入了这间店门,而婉儿红着脸紧跟着走了进去。

    原来那块木匾上写着“怡红院”三个大字,再结合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毫无疑问,这里便是一家青楼,而圣门的分舵便是设在了这里,这也是婉儿一直避而不答,以及换上男装的原因。

    二人进入青楼之内,令二人惊奇的是,这楼内竟是别有洞天,宽阔的大堂之上到处是小桥流水,假山嶙峋。中间有着一个高台,在高台之上有着面容姣好的歌姬翩翩起舞,舞姿卓绝。这青楼之内的女子面容都可属上乘,且都是知书达礼,不少女子都是在读着诗词给身旁的男子听。

    本以为里面是污秽不堪的婉儿也是有些愣神,有些诧异于这青楼内的布置以及这些女子的气质,不禁偏过臻首,望向了叶九重。九重摇摇头,叹道:“看来我们此番要有一番苦战了,能把青楼建造到如此地步,恐怕非一般人所为,婉儿,小心一些。”

    这时,一名老鸨盈盈走来,其略施粉黛,气质端庄,也不拐弯抹角,便是直问道:“看公子二人很是面生,似乎是第一次来吧。哦,不对呵呵,这位应该是个姑娘,哎呀,姑娘生得好生俊俏,都赛过我们这里好多姑娘了。不知二位是寻欢呢,还是来借宿啊?我们可以特别为二位准备一间房,保证不会有人打扰的。嘻嘻”老鸨媚笑一声,眼含深意地望着婉儿二人,令得婉儿双颊一红,但其立刻注意到面前女子嘴角边的那抹不屑笑意,便是眼露寒光,便欲出掌击之。

    叶九重赶忙攥着婉儿的纤手,偏过头,淡笑道:“承蒙关心,不知可否为我们准备一间上房,再准备些酒菜,多谢老鸨了。”那老鸨诧异地望向了叶九重,便是颔首回礼,转身往回走,准备去了。

    “九重哥哥,你于嘛对她那么客气,刚刚她明明就是故意的,还为我们准备一间房,不被任何人打扰,这是讽刺我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吗?气死我了”婉儿回过神来,沉声质问叶九重。

    叶九重伸出手轻拍着婉儿的香肩,以示安慰,片刻后,他凝神望向了二楼,轻声道:“婉儿,刚刚的老鸨不过是试探你,来确认你的心性。她并不是正主,而正主一定在二楼的某个地方在观察我们。这青楼有些古怪,现在我们唯有静观其变。但是,难得如此有意思,我们就去闯上一闯,看看这幕后之人到底是想如何”

    话罢,一位秀丽的女子轻迈着步子走来,朝着婉儿二人淡笑道:“请二位跟我来。”说话间,那女子也是交一张字条给叶九重,随后,其便是转身前行。婉儿二人随之跟上,径直上了二楼。

    待他们进入一间古色古香的房内,那位女子便是退了出来,将空间留给婉儿二人。婉儿偏过头,望见九重紧盯着手中的字条,便是疑道:“这字条上讲的什么,你看得这么出神?”

    叶九重轻摇着头,将字条交予婉儿观看,婉儿接过,定睛一看,便是见到字条上写着:京城一别,已是一年,妾身念之,不知君意。

    婉儿见到此话,抬起臻首,疑道:“九重哥哥,与这送信之人认识?照此来看,还是一位女子。”叶九重拧着眉头,不断思索,但依旧毫无头绪,其苦笑一声,叹道:“这人竟然说与我京城一别,哥哥在京城一年几乎是隐藏于皇宫之内,怎么能与我相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