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贤王领着几位官家公子朝着宫门走去,一路上,那几位纨绔子弟一改刚刚在大殿之上的耸拉着头的苦闷模样,纷纷高谈阔论起来,吹嘘着自己在天牢之中的表现,以及鼓吹贤王是真龙天子,一定要把那顾相老头正法了。

    贤王越听越气,忍无可忍之下,便是停下了脚步,回过身形,朝着吵闹最凶的李家公子抡起了巴掌,把李家小公子打得是眼冒金星。其他几位公子刚欲劝阻,但见到贤王那般凌厉的眼神,他们嘴唇翕动,但终究还是不敢说话,而贤王眼神一凝,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得李家公子再也站立不住,蜷伏于地,急促地喘着气。贤王这般暴力,吓得几位养尊处优的公子躬身立于一边,不忍再看李家小公子的凄惨模样,生怕贤王也会对他们出手。

    半晌,贤王心中的烦闷之气渐消,偏头瞥了眼蜷伏于地的李家小公子,见其灰头土脸,心中不由得一笑,虽然现在这纨绔子弟看起来凄惨不已,但其实并未伤及筋骨,也是由于贤王收了气力,并未用内力击打,但就算如此,也令得这养尊处优的贵族公子哀嚎不已了。贤王冷笑一声,沉声道:“就因为你们这几个不学无术的东西,本王生平还未如此窝囊,你们最好祈祷你们的长辈是真心帮助本王,还有就是祈祷本王能登上那至高之位,不然本王定叫你们几人死无葬身之地”话语间皆是煞气,且贤王目光凌厉,令几人知晓贤王并不是说的玩笑话,而是生杀大权真的掌握在他手中。

    当下,几位公子不知该如何是好,弱弱地望着气势逼人的贤王,贤王见敲打已到火候,便是见好就收,皱着眉,厉声道:“你们几个扶起他跟着走,不知你们几个知道怎么跟李大人解释他的伤吗?李家小子,你知道怎么说吗?”

    李家小公子忍着疼痛,缓缓睁开双眸,虽然他心中满是怒气,但是对于他来说,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其见到贤王嘴角边的那抹冷笑,便是心中一咯噔,不由自主地哀叹道:“知……知道,这……脸上的伤是…是在牢中被顾相毒打的……”其余几人回过神来,连忙附和。

    贤王见几人不像作伪,便是满意颔首,说起这点,他倒是有些奇怪,因为其在牢中明明听得几人的惨叫之声,想来受到了严刑拷打,可如今几人衣衫整洁,丝毫看不出受到虐待的模样,莫不是……念及此处,贤王心中怒气渐涌,沉声问道:“你们几人在天牢中可有被顾相大刑伺候?”

    几人面面相觑,不懂顾相是指要说真话,还是假话,但由于刚刚贤王那般逼问,几人还是心一横,弱弱地点点头。贤王疑惑道:“真的?”几人本来以为贤王是指对长辈如此说,可贤王还在逼问,他们反而摸不着头脑了,年纪稍长的方家公子硬着头皮,疑问道:“这个……王爷,不知是令我们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当然是……”贤王刚欲说话,但转念一想,方才明白几人的顾虑之处,不由得心中一叹,轻声道,“且先说真话,怕是你们在牢中并未遭受刑罚吧?

    方家公子微微颔首,又是忐忑地望着面前皱着剑眉的男子,祈祷自己的回答能附和他的期望。贤王见其附和,冷笑一声,喃喃自语道:“果然如此,呵呵,顾相好算计啊,这次算本王认栽,因情况紧急被你钻了空子,下次,可不会有如此好运了”

    片刻后,贤王摆摆手,招呼几人跟上,沉声道:“你们几人直接就说光是李家公子一人受刑了就好,其他交予你们的长辈想吧。”话罢,贤王率先提步而进,那几位公子拖着站立不稳的李家小公子缓缓地跟在后面。

    待他们到达了宫门,贤王螓首而视,却见几位当朝大员结伴而来,心生疑虑,疑道:“不知几位大人怎么会在此等候?”

    方大人微微一愣,疑道:“不是王爷派人传话让我们在此等候的吗?”其话音一落,还不待贤王回应,便是急走几步,迎上了后面而来的几位公子。

    其余几位大人见自己家的宝贝儿子并无大碍,从而几人都是面色稍霁,缓了一口气,而那位兵部尚书李大人却是面露厉色,大手也是攀上了佩剑,怔怔地望着有些凄惨的孩子,口中喃喃道:“我儿,是否是顾言那个老匹夫于的?

    李家小公子略微踌躇,瞥了眼抬手轻抚眉宇的邪气的贤王,而贤王恰到好处地略微冷笑,令得瘦弱的小公子心中惊惧不已,赶忙说道:“嗯……就是顾相做的,因为我的不服从……他……他就对我大刑伺候了……”话语虽短,这个小公子却是仿若做了一件极其艰难的事一般,不住地喘着气,再也不敢望向那个低眉浅笑的王爷。

    兵部李大人生来冲动,听得自己的孩儿明确指出是顾相所为,哪还能忍得住,惊怒道:“好一个顾言,莫以为自己真的就能在朝中呼风唤雨了,不就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不死的吗?”话罢,他便欲提步进宫,去找顾相要个说法,但他虽然冲动,但顾相的身份还是令他有所忌惮。怒气过后,他还是回过身形,凝视着始终不发一言的贤王,疑道:“王爷,你说这……”

    其余几人也是不约而同地望向面色稍沉的贤王,毕竟在这里,贤王才是主事之人,而此次的事件也可以说是顾相对他们贤王一党的挑衅,他们希望贤王能带领他们去给顾相一个下马威。

    半晌,贤王缓缓睁开深邃的双眸,轻摇着头,略微思索之下,方才轻轻吐出一个字:“忍”在说完这一个字后,贤王便是钻进了轿中,紧皱着剑眉,冷笑一声,沉声道:“好一个天机,我还真的小看你了,就是不知道你已经知道了多少?”

    白色轿子载着贤王快速离开,留下了一群心有不甘的朝臣,但他们还是无奈,唯有带着各自家中的公子离去。倏然,远处的寺院之内的钟声响起,凭空多了些肃穆与庄重,更多的是好像升起了一股杀伐的氛围,似乎在预示这残酷的朝堂之争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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