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容貌娟秀,胜若女子,弱柳扶风我见怜忧。夏秋不禁想到初见陆庭修之时,虚弱无助却逞强的倔强模样,不由傻傻笑了。

    远在河滩木棚,陆庭修眼皮直跳,他隐隐察觉到夏秋放肆的目光,心中愈发不快。

    该死的!他想骂脏话。

    桥梁进展遇到问题不少,陆庭修跟李先生商议足有一个多时辰才落实好,谁知山里气候变化大,转眼之间狂风暴雨。

    劳工到山脚下避雨,陆庭修打伞回马车,夏秋却根本不在。

    雨一时停不下来,他回到木棚跟监工继续议事,心神隐隐不安。

    暴雨突至,夏秋想下山已经来不及,好在运气不差找到个山洞避雨。

    暴雨持续不停,水位连着上涨,夏秋站在山洞口久等,雨势却一直未停。

    “啊……”暴雨中,夹杂着突如其来的痛呼。

    大暴雨危险,夏秋稍有犹豫却并没有动身,谁知不多时踉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不多时,身穿白衣的落汤鸡男人,狼狈地走进山洞。见山洞有人,男子稍作诧异,随即行礼道:“这位兄台,叨扰了。”

    夏秋诧异,“李先生怎么上来了?”

    “你认识我?”李景轩愕然。

    “先生是桥梁设计的翘楚,名气如雷贯耳,试问天下谁人不识。”

    匠人深居浅出,夏秋直白的夸赞让他红了脸,“兄……兄台谬……谬赞了。”

    这一打量不要紧,李景轩再怎么接触不与人接触,也看出她是女扮男装。倒不是他火眼金睛,而是夏秋湿身了,女子的身形凸显无疑。

    很快,他发现个更致命的问题,自己湿得更厉害。他穿的是白衣,虽说里面三层,但都是丝质衣料,薄薄的贴身舒坦。平时看不出什么,遇水一览无疑。

    李景轩尴尬了,赶紧蹲下身体借势遮掩重要部位。

    这一动不打紧,刚崴的脚痛得厉害,没蹲稳的他直接跌坐地上,痛得脸色发青。

    抽痛就算了,还咳得厉害。

    “你有病?”夏秋眉头微蹙。

    李景轩诧异道:“兄台如何得知?”

    “在下略懂医术,听你的喘息跟咳嗽,想必是患有心疾。”

    李景轩满脸的佩服,“兄台好医术,尚未把脉竟然得知我患有心疾。”

    “你心疾这么严重,为何还冒雨爬山,不怕遇到危险?”心脏一旦负荷过重,他随时都有晕厥的可能,再加暴雨多变,真是嫌命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