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山案,算是告一段落。

    除了陆庭修,县衙官吏莫不松口气,奔走相告。

    田福旺恶贯满盈,田家人连面都没有露,只是派个下人来收尸,随便挖了个坑,草草掩埋了事。

    第一次,陆庭修带着酒气回家。

    饭桌上,涂老头跟卫戈明显察觉到气氛不对。

    压抑,两人端碗夹菜,默默端出去吃。

    一坛酒,很快就见了底,陆庭修跟夏秋都没觉得够。

    “要不,换个地方?”夏秋建议道。

    陆庭修点头。

    然后,他们顺着梯子,爬上后院的屋檐,坐在夜空下畅饮。

    喝多了,舌头管不住,陆庭修拍拍夏秋的脑袋,“你有什么事?”

    夏秋喝得满脸通红,冲着他傻笑,“我跟吴家决裂了。”

    陆庭修一愣,这倒是稀奇事。

    “你呢?”夏秋好奇道。

    “田福旺死了。”陆庭修打着酒嗝,怔怔道:“我害的。”

    这消息醒脑,连带着夏秋意识都清醒些。

    几口黄汤灌下去,夏秋得知田福旺的死因,伸手拍他的脑袋,安慰道:“这跟你无关,别老往自己身上揽。田福旺一心求死,连阎王都拦不住,何况是你呢。即使没有柳翠烟出现,他也会自戕的。”

    “如果我再谨慎些,或许就能揪出那个主谋,田福旺不过是替罪羊而已。”

    夏秋语气笃定道:“他不会说的。”

    陆庭修诧异,“为何?”

    “那个人,肯定在田福旺最痛苦绝望的时候,给了他重生的希望。所以,即使那个人再穷凶极恶,哪怕要跟所有的人为敌,田福旺都绝不会背叛他。”

    陆庭修懂,却又不太懂。

    夜色下,他直勾勾盯着她,“夏胖胖,你好像很懂田福旺,难道你也经历过?”

    “或许吧。”夏秋耸肩,释怀一笑,“夏家人虐待我,全村冷眼旁观,只有师傅没有放弃我,所以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这个理由很牵强,陆庭修压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