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爹盯得紧,华挺这次没敢将人往富贵楼带,而是去打对头的天宝楼。

    点好酒菜,趁着等吃的空闲,夏秋向华挺讨教做生意的门路。

    得知夏秋想开米铺跟药铺,华挺脑瓜子转得飞快,猛地拍桌道:“刚好有个机会,我觉得你可以试试。”

    夏秋赶紧给他敬茶,一脸的虚心受教。

    “这家酒楼的老板,前段时间死了儿子,算是断子绝孙,他现在无心做生意,正考虑变卖家产回老家,其名下刚好有粮店跟药铺,我觉得你可以试试。”华挺喝口茶,低调的泄秘,“我爹已经看中几个铺子,正打算出手呢。”

    夏秋吃惊,“你说的可是张老板,他儿子叫张天宝?”

    “没错,这酒楼就是以他儿子命名的。”

    这敢情好啊,因为张天宝的事,她跟张家夫妻有过几面之缘。

    吃饭喝酒时,华挺又传授些许多做生意的要诀跟经验。严格来说,华挺是个纨绔子弟,顶着首富之子的头衔,没少干欺行霸市的事。可对做生意这块,他还真是有独到见解,不禁让夏秋大开眼界。

    趁热打铁,吃完饭后,夏秋买了些礼品直接去张府。

    丧子之痛,让张家没了往日的生息,整座府邸萧肃沉闷,张老板夫妻俩更是憔悴忧愁。

    上过香,得知夏秋来意之后,张老板念其曾救子有恩,说话倒也是痛快,“没错,我名下的米铺跟药铺是有意变卖,正跟人谈着。夏姑娘若是有意接手,我可以在价格上再降一成。”

    主动降价,那真是捡大便宜了,暗喜的夏秋忙问道:“不知需要多少银两,我好提前准备。”

    “两家店连带存货,二千两盘给你。”张老板稍作思虑,又道:“进货渠道,老主顾跟货源等,我会一并移交给你。不过你得答应我,店铺的伙计要一并留下,不能赶他们走。”

    二千两,这是要连老本都折进去。卖米是薄利多销,撑死一年赚个三五百两,药铺也如此,这笔账算下来,她不但赚不到钱还要倒贴一千多两。

    夏秋讪讪笑道:“张老板痛失爱子,无心经营生意,这心情我能理解,不过张老板您还年富力强,过个一年半载必然能再抱子,指不定还三年抱俩呢。你若现在将所有产业卖了,待日后想东山再起,可绝非容易之事。”

    “夏姑娘莫要笑话,我都快六十了,哪来的年富力强。”张老板愁容难舒,唏嘘道:“我现在只想回老家,忙时耕两亩田,闲时喝喝茶,了此残生而已。”

    “有人年过七旬还能得子呢,张老板身体康健,何患无后呢。”

    “老爷,我也觉得你的决定过于草率。”张夫人是商贾之女,自幼在城里长大的娇小姐,她打心底不想跟他回老家隐居。如今见夏秋起了头,忙附和道:“那些家业都是你一生的心血,若是真卖完了,等过两年我们想回来都没地落脚,我倒是觉得租出去比较划算,到时你想要随时都能收回来。”

    登门前,夏秋还特意了解了下,张老板是身体出了问题,这几十年来一直在求医,后来才老来得子的。他的病应该挺难治的,但她师傅是神医啊,或许可以试试。

    于是,她报出涂老头的名讳,如果张老板愿意试,她可以修书让师傅。

    “原来你师傅是涂神医啊。”张夫人喜出望外,激动道:“我们早些年寻了他许久,没想他居然隐居在霖县。”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得知涂神医的下落,张老板也不禁蠢蠢欲动。

    他还不到六十,正是年富力强之时,或许还有机会。

    见张家夫妻重燃希望,夏秋不禁替他们高兴,提笔给涂老头修书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