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藏在灰袍之下,身形高大,就轮廓看来,比秦快高出两尺,处于黑暗中的脸庞只能看清泛着紫光的双瞳。

    不过他好像不会说话,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秦快身上的气息让他很不舒服,“吼!”巨人弯下身子,四肢并用,向秦快冲了过来。

    速度太快,以至于秦快还没来得及退来,那人已冲到了他三步之类,寻踪从高处落下,劈在那人的脊背上。

    无往不利的寻踪剑只是劈开了衣服,响起了金铁之声,那人吃痛便开始逃跑,很快就消失不见。

    秦快隐约间看见那人破开的衣物下,好像是,长着血肉的骨架?血肉还在蠕动着,仿佛在成长?

    想到了什么惊人的事情,秦快追了上去,顺着他留下的脚印找了过去,却是在溪边失去了踪迹,整个溪流变得污浊起来。

    没办法,秦快只得回到村中,查看村中活口以及那人留下的痕迹,不过很可惜,除了井中的数具遗骨,整个村子的人像是人间蒸发一般,什么也没留下。

    或许是逃到了其他地方吧,秦快这样想着,来到了先前那人呆过的屋中,屋里空荡荡的,除了秦快踏入之时扬起的灰尘,满屋皆是。

    那人跑了,也不知是人还是什么邪法的产物,不过在秦快大胆的猜测下,他应该是有特殊的方法影响了村中居民的心智,将他们作为了养料,他是在成长还是恢复,秦快不得而知。

    不过他逃离的方向是往中原而去,秦快也正好要去雷州寻靳青松,便可一边追查他的踪迹,也不耽搁行程。

    他也想过重返卧龙村,当时他并没有找到李浩宇和许银山的尸体,或许师傅带着许爷爷逃了出去,若是师傅还活着,必然会去找靳青松报仇,这便是秦快的逻辑。

    从‘山贼’两兄弟口中得知,他现在所在的是俞州,而今九州不知为何动荡,通往其他几州之路皆有重兵把守,而朝廷对外宣称则是有反叛势力欲要颠覆大秦,人心惶惶不安,却又未见什么其他动静,哪知是邪教在各州众地已兴起旗号,太上当兴,净邪苍生。

    当然秦快也不知道这些事,他正在江边借船,在往苍州的道上,他被把守的秦兵挡了回来,秦快一身红衣戴着斗笠却也是打眼,未免被发现他的踪迹,秦快暂时也不想与他们起冲突,便离开了。

    而俞州临江,秦快便想起了还有水路可走,不过等他到了仓江边,却被告知客船停载,只因朝廷的命令。

    秦快便向江边打渔人家商量借船之事,“老丈,我真有急事,还请行个方便!”

    渔船的主人是个五旬过半的老者,一辈子便在渔船上度过,黝黑的皮肤和脸庞像是他风吹日晒的证明,他开口了“后生娃,也不是俺不肯借你,不提这船走不了这么远,那大秦皇帝不许俺们到别处,渡口都有黑甲兵守着,被发现了可是可是掉脑袋的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看向远处守着的秦兵,小声说道。

    “老丈,只要你将我送至临近苍州的一处荒野便成,也不必靠岸,我自有办法。”

    “真不行!你再不走,我就去告诉那个黑甲……行吧,俺只把你送到凃城江边的荒林,你自己说的,不靠岸!”老者感觉到手心的重量,低眼看去,竟是秦快偷偷放在他手上一粒黄澄澄的碎金,够他买几十条渔船了,于是改了口。

    “感激不尽!事不宜迟,老丈,咱们就出发吧!”秦快就往船上走去,老头拉住了他。

    “还要去大头兵那里报备一下,若是船不回来,他们可是要上报上去的!”老头急道,“你最好还是去换身衣裳,不然过不了关!”

    “呵呵,没关系的,老丈,你一人去便行了,我到船上等你。”秦快微笑着说道。

    老头刚想说行不通,几人出江便都要去报备,一眨眼却失了秦快的身影,左右望去,也不见秦快,周遭也无人发现这里的异常。

    心下存疑,老头还是去向守兵通报出江捕鱼之事,登记后便返回船中,被坐在仓中的秦快吓了一跳。

    “呼!吓死老头了,后生娃,你就是那种飞来飞去的,什么来着,武林高手?”老头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后镇定下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