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芳华坊起死回生和成功举办蹴鞠杯的事,让盛宝筝大出了风头,一扭先前的纨绔草包形象。再加上他是盛国公独苗,未来会不降级袭爵,俨然成为了京中极好的佳婿人选,上门求亲的媒人快要把国公府的门槛给踏破了,且花册上全是名门贵女、郡主级别之流,最次的也是书香门第。

    连带着盛宝义虽还没考上进士,但那身价也水涨船高起来。

    翌日一大早,魏紫延兴冲冲地赶到国公府,他跟府上主子关系好,无需通报下人们都直接让他进去了。

    他踏入好友卧房,却发现盛宝筝还在睡,他撇了撇嘴,一个晃眼却发现纱帐内好像有人,一个绝顶出众的身影,再定睛一看发现不见了。

    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心想难道是自己眼花,赶紧冲过去,掀开那绣有花鸟等图案的罗衾锦褥左右查看,震惊道:“阿筝,你房内藏人了?”

    我滴乖乖,都会金屋藏娇了。

    盛宝筝还在酣眠,魏紫延的大嗓门没把他吵醒,但他身上被子就被人呼地一声全部刮走,身上仅穿一件寝衣,秋风已经挺冷,冷风倒灌进他的脖子,他缩了几下脖子,给冷醒了。

    他有些生气,赶紧手一伸,把被子抢回来,口不择言道:“除了我,这屋内哪里来的人,你大早上的发梦吧?”

    “阿筝你别想瞒我,我分明看到了。”魏紫延还不依不饶,一口咬定屋内有人,四处搜寻佳人的身影,可好友这卧房虽极尽富贵,但搜罗一圈后,一眼就能看到底。屏风是孔雀,墙上挂着海棠春睡图,脚下是青锦地衣红绣毯,并没有胭脂水粉的味道。床底下是实心的,无法藏人,他都不知道怎么看出有人影的。

    床上枕头也就一个镶嵌珠宝的翡翠枕,搁在盛宝筝脖子底下,那确确实实没有人在。

    不然他兄弟再怎么不解风情,总不能让美人没有枕头睡吧。

    他遗憾地收回手,把盛宝筝无语得不行,“找够了吧?”

    没曾想,魏紫延又在床上搜罗出一个证据,一根长长的黑色发丝,他信誓旦旦道:“你还否认,这就是证据!”

    魏紫延经验老道,根据一根头发丝的蛛丝马迹可以推测出,先前在好友房内的人芳龄几何,是否貌美。这根头发丝,看上去是自然落发,不属于断发,看上去很柔软,但从发根到发梢,又透着一股强韧漂亮。

    他决心劈开了研究。

    盛宝筝懒得理他,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屋内被折腾得够乱,他干脆也不喊人来伺候了,直接自己在凌乱的大床上找到衣服,慢吞吞地穿了。

    在摸到小裤衩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些分量,拿起来抖一抖,抖出一只白色小狐狸,那毛发胜雪一般的柔顺漂亮,吸引了魏紫延的注意力,他惊奇道:“它还跟你睡呢。它现在伤好了,你还决定放生吗?”

    他目光看向盛宝筝,没注意到狐狸冷冷地朝他瞥去一眼,似乎在嫌弃他一大早便如此聒噪。

    “放。”盛宝筝道,末了突然想起一件事,“你来做什么?”

    这天气开始转凉,幸好国公府是富贵人家,夏日用冰,冬日用炭,温暖的小火炉点起,哪怕寒冬将至,这日子也不难捱。丫鬟们听到动静,性子机灵的没有进来,但却默默为他备好了膳食。

    几个月下来,盛宝筝早已习惯了。

    被他这么一问,魏紫延放弃了研究,他也不拘束,跟着在席上坐下,一边递筷子,一边解释来意:“你长得好,还能干,我好多姐姐妹妹都心悦于你,但她们到底是女儿家,不好直接上门跟你对话,只好拐弯抹角托我来问一问,打听你的喜好。”

    说白了就是询问盛宝筝喜欢什么类型的,是否有心跟魏侯府结亲。

    魏侯府啥都可能没有,就是不缺漂亮的姐姐妹妹,环肥燕瘦样样都有,就是因为阴盛阳衰,在温柔女儿乡里长大的魏小侯爷从小就很寂寞,世俗之礼讲究男女七岁不同席,他长大了就不能和姐姐妹妹们相处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