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战请来的并非傅太医,而是太医院正。沉鱼见到战王妃林婉蓉的脸逐渐地沉了下来。

    院正大人仅仅向几位王爷见了个礼,也不多话,便仔细地诊脉。很快就得出了结论,与沉鱼一致花柳病。

    众人有的把目光投向姚觉,有点看向林侯爷。敢情林侯爷闹了半天,争取了个这样的机会再次打脸。当然了,来的人不是林侯爷指定的傅太医。若是傅太医想必就不是这样的光景吧。大家心知肚明,继续失语。

    林婉仪再也忍受不住欲夺门而出,却被林婉蓉拦住了“本宫知道妹妹心中难堪。这件事,虽然丢人,却也错不在你,大大方方留下来看看这个结果又如何。”

    战王妃不愧是战王妃。一句话说的大气无比。让人不禁想到,这林婉仪只是个受害者。如今她红了眼眶,泪水轻落,娇艳欲滴,着实我见犹怜。而战王妃也受到大家的赞赏。不愧是战王的女人,见过大世面,耐得住动荡和不安。

    倒是姚觉,风风光光的一天,欲洗去铅华的一天,却落得如此结果。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此刻他只想让婚礼继续下去。他不能让林婉仪就这么走了,如果林婉仪走了,自己必定只有死路一条。他朝着林婉仪的身边走去,脚下却突然被紧紧抱住了。是若兰姑娘。

    姚觉满身的羞辱和委屈,全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而她此刻依旧还不放过自己。姚觉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抬脚就将人狠狠踹了一脚。

    “贱人,都是你。是你害了我,你这个脏东西,都是你……”

    若兰姑娘身子撞上了门框,摔了下来。吐出了一口血。伤的不轻。而此时她捂着肚子,苦叫着,呻吟着。众人这才想起来,她已是有了身孕啊。虽然林婉仪看不上这么个妓子,可是姚觉这一脚显然有些吓着她了。

    若兰挣扎了一番,才扶着门框缓慢站了起来,地上已是一摊血迹。她说道“姚觉,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

    “你还想怎样,你还要我怎样?”

    “我的孩子没了,我的孩子被你害死了,你亲手杀了你自己的孩子。你就是个混蛋,狗官你不得好死。”若兰咆哮着。

    随后,她跌跌撞撞走到大堂中央。掀掉布置着红烛的大桌。里头赫然是一个小箱子。

    “这里头放着的,才是宝月楼的记录。”

    “什么?怎么会这样。那方才的又是什么?”众人又一阵议论纷纷。

    “方才?呵,那些不过是假的。你们看看,那里头可盖有印鉴。宝月楼的背后是谁,大人你比我清楚,我又怎么可能等着你去取呢哈哈哈。”

    若兰打开箱子,取出册子,细数了她过往伺候姚觉的日子。沉鱼命京兆尹前去查探,那里头关于若兰的记录,便只有伺候姚觉一人。

    “大人可是觉得这些册子有假?没事,我这条贱命啊,还可以等,等大人前去宝月楼,比对印鉴,比对字迹。”

    姚觉的反应,已经不疑有他了。婚前在外有孕,混迹青楼,身染恶疾,杀害亲子,骗娶林家婚事,桩桩件件都令姚觉无法翻身。面对众人彻底厌恶的目光,以及指指点点。声名尽毁,大势已去,姚觉冷不丁地后退一步。

    林婉仪拔出身旁侍卫的剑,愤而指向姚觉。

    “想不到,你竟然是个如此下流无耻之人,你骗我,你骗我……我今日一定要杀了你以谢我心头之恨。”

    背后的沉鱼咧嘴一笑,偷偷射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银针轻轻擦过林婉仪的手臂。但是心头的疼痛和委屈,已经让她察觉不到一丝异常了。说着说着,林婉仪的内心的怒火彻底无法平静下来。

    萧战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林婉蓉此刻还拉着几近癫狂的林婉仪。萧战欲上前拉开林婉蓉,阻止一下林婉仪继续出丑。谁知,他还没站起来。萧颖辰却拽住他的手,放了一杯酒到他的手中,说道“拜过天地,就是一家。感情的事情,说到底是人家两口子的事儿,咱大老爷们儿不便插手。还是喝酒,小弟先干为敬。”

    话音刚落,林婉仪便甩开林婉蓉的手,向前扑了过去。

    “不,婉仪……”可林婉蓉整个人向后仰去,失去了重心,根本无力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