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庆元城在夕阳的照耀下,如同一座金色的堡垒,坐落在元丰大河西畔,潮湿的河风从庆元城东面的元丰大河吹来,让这座三面环山的汉国边城多了一丝湿润之气,随着夕阳西下黑幕降临,一轮明月从东方缓缓升起。

    离庆元城十里的北面,有座树木茂密的大山,巍峨的山间上,可以瞧见山中隐约有一座庙宇。

    随着夜幕的降临,响起了一阵沉重的钟声。钟声停下,清辉当空,两名灰袍僧人提着灯笼,从庙宇里走了出来,点亮了山门前的两旁的引路明灯。

    逐渐亮起的明灯照亮了山门通往山下的台阶,台阶的两旁长满了粗大的古树,婆娑的枝叶在烛光中随风摇曳。引路灯的烛光透过两旁垂下的松柏枝条,照在山门的横额上,让人看清了这庙宇的名字,慈航寺。

    慈航寺的山脚下,一个小沙弥从一颗梧桐树下探出头来,面色紧张地盯着山上那两位点灯的僧人,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他们发现。

    幽幽的烛光照在他有些瘦弱的身体上,也露出了他手里拿着的布袋,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把布袋揣在怀中,看着烛光点点的慈航寺,稚嫩的脸上闪过些许的踌躇与不安。

    在小沙弥身后那黑乎乎的树林里,两只闪着绿色光芒的眼睛,正喘着沉重的呼吸,注视着梧桐树下的瘦小人影,压抑着内心嗜血的渴望。

    那两名点灯的僧人动作很快,只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就将山门前四十九盏引路明灯全部点亮,点完最后一盏灯后,二人便有说有笑地走回了慈航寺内,轻轻地掩了掩寺庙大门。

    昏暗的山门外,小沙弥看着紧闭的寺门,一脸颓然地靠着后面的树坐下,时不时朝着慈航寺大门望去。

    “看来只能等师父和师兄他们都睡着了,我才能回去了!”小沙弥看着那两个忙着点灯的身影,小声地自语道,并未发现身后有双嗜血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黑夜的微微寒意侵袭着小沙弥,小沙弥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他哆嗦了一下,裹紧了身上那件有些宽大的僧袍,又看了看四周,四周已经一边黑暗,心中顿时生出恐惧,不由得小声道:“佛祖保佑!佛祖保佑!”

    深夜渐渐深了,夜风呼啸,风卷残云,卷去天边黑云,只剩一片朗朗乾坤。树林中的黑影忽然一声咆哮,扑向小沙弥。

    “嗯?”小沙弥只觉得身后传来一阵咆哮,他恐惧地转过头,只见身后的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向他扑了过来。

    黑影扑来的刹那,梧桐树冠上一个修长的身影忽然跃起,如同一柄凌厉的长枪,从梧桐树上跃向树下的巨大黑影,手中长剑寒光掠过,露出了他那冷峻的面容。

    那是一张英气俊秀的面孔,棱角分明轮廓清晰,深邃的眼睛让他看上去有一丝冷冽之意,左边脸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似乎是他过往战斗留下的痕迹。

    小沙弥还未看清眼前是什么情况,就被身后袭来的巨爪击中,在一阵剧烈的疼痛中,瘦小的身躯像断了线的风筝,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最后狠狠地砸在了慈航寺山门前的石阶上。

    依稀间,小沙弥仿佛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躯,拿着一把蓝光闪闪的仙剑,犹如天神降世般地站立在自己面前。

    他挣扎了一下,试图想要站起来,但是骨头断裂的痛楚让他一动就痛得叫了出来,他忍住剧痛,想要看清眼前的人影,可是视线却迅速地模糊,口鼻溢血,逐渐失去意识,最后昏死过去。

    与此同时,顾齐剑如银霜,狠狠地在那巨爪上划过,擦出灿烂的火花,随后几滴暗红色液体随着那只巨爪流淌而下,滴落在有些破碎的地面。

    他在雁鸣山上蛰伏了一日,就是在寻找这妖物的出现,今日黄昏时分才寻到这妖物的踪迹,一路追踪,本想此妖偷袭小沙弥时出手擒下,却不料那妖物身手极快,自己竟然晚了一步,没挡住那妖物一击,顾齐心中有些懊恼,暗道:“罪过。”

    “吼!”巨大黑影发出了一声痛苦地嘶吼,巨大的身躯一跃而起,退至三尺外,目露凶光,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人影。

    不等那黑影有所动作,顾齐目似闪电,手中寒光泛泛,剑如狂舞,气势如排山倒海般直射前方黑暗,狠狠地刺向那巨大黑影。

    黑影之中,似有狼嚎狂怒,闪电般地伸出满是绒毛的巨爪,硬撼顾齐的剑光乱舞。但是那顾齐的剑,迅捷如风,去势无比凶猛,只见这一刹那间,无数绒毛与血液从空中洒落,溅在地上。

    与此同时,黑影中黑雾骤起,一股汹涌的妖气犹如滔天巨浪,不停地翻腾汹涌,朝着顾齐奔涌而来,霎时间就笼罩了整座雁鸣山。

    沉沉的黑雾就像黑夜里的杀机,弥漫在原本平静的夜空,仿佛下一刻,腥风血雨就会整个雁鸣山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