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肉火烧?

    还真驴肉不掺假?

    现宰现杀?

    听到吆喝声,张玄清不由转头去看。但见路边有一个小棚子,下面是一个摊位,后边站着一个大汉,再后边还拴着条驴。

    大汉三十来岁的样子,满脸络腮胡,看起来有几分凶狠。他身前摊位是一个铁打的炉子,中间一块木板隔开,左边放着驴肉,右边放着火烧。

    张玄清不由得奇怪,这年代也有这种小吃?不应该啊,之前他还是人身的时候,走南闯北好几年,也没在哪看到有卖驴肉火烧的——别说驴肉,什么肉的都没有。

    正惊讶间,旁边罗思远见他看的出神,不由问:“师父,你是想吃那什么驴……驴……驴肉火烧么?”

    “呵呵——”张玄清控制幻象转头冲他笑了笑,忽地心头微动,又控制幻象冲那边扬了扬下巴,道:“走,去看看去。”

    罗思远“哎”地一声,痛快答应。更抢步上前,先他几步,到了摊位前,问:“这位大哥,你这驴肉火、火……火烧,怎么卖的?”

    摊主大汉是个爽快人,大手一挥,拿起一个火烧,递给罗思远:“说什么卖不卖的,小兄弟,你是我第一个顾客,我送你一个尝尝。好吃你再买,如果觉得不爱吃,我也不收你钱!”

    “不了,不了。”罗思远连连摆手。

    正好这时张玄清也不紧不慢的走过来,冲摊主笑着问道:“这位老板,不知你这驴肉火烧,是跟谁学的?”

    大汉斜眼看过来,见是个道士,神色之间多了几分恭敬:“好叫道长得知,小的这份手艺,虽不是祖上传下来的,却也扎实的紧。道长放心,肯定不会不好吃的。”

    张玄清摇头失笑:“老板误会了,贫道不是担心不好吃——这样吧,思远,掏钱买两个,咱先吃着——这位老板,贫道就是想知道这么新奇的吃法,是谁创出来的。贫道走南闯北不少年,还没见过这驴肉火烧呢。难道是老板自创的?”

    大汉摇头摆手:“那可不是,那可不是——”挠挠头,咧着嘴笑道:“不瞒道长,我这手艺,是跟三位恩公学的。几个月前我在山中遇见了大虫,多亏三位恩公,我才能够保命。后来我把他们请回家,他们见我家境贫寒,老母又患了重疾。不仅给我母亲治好了病,还传我一门赚钱的手艺……就是这驴肉火烧,之前我在我们村里卖,卖的好极了,这不今天镇上赶集,我想着,让镇里人也尝尝我手艺。”

    说话间,有人过来买火烧。张玄清给来人让了让位置,又问:“还未请教老板贵姓?还有你那三位恩公,尊姓大名?可还在你家住着?贫道长这么大,别的都还好,就是嘴馋,凡是遇到新奇吃食,总忍不住想尝尝。对于创造出这项美食的人,更想结交一二,还请老板给引荐引荐。”

    大汉一边给人拿火烧一边摇头:“道长你可来晚了,我那三位恩公,一个月前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他们也没告诉我他们的名字。”

    “哦?那可真是可惜了。”张玄清说着,来买火烧的那个人已经拿着火烧走了。而这时罗思远刚把钱拿出来,递给大汉。那大汉却仍然摆手:“小兄弟快把钱收回去,刚我都说了,送你一个尝尝。反正也不贵,送一个也是送,送两个也是送,你就拿着吃吧。”说着拿起两个火烧,递给罗思远。

    “这个……”罗思远一阵迟疑,请示的看向张玄清。见张玄清点头,才道一声谢接过来,然后分出一个,恭恭敬敬递到张玄清面前:“师父,您请用。”

    张玄清却摇头道:“你先吃吧,贫道还不饿。”随后一指大汉身后的驴,问大汉道:“老板,这畜生你卖不卖?”

    “啊?”大汉被他搞得一愣:“道长你买它做什么?”手里切分火烧的刀不由自主的紧了紧,心说不会是要砸场子吧?

    也不怪他这么想,毕竟他刚刚还嚷真驴肉,不信可现宰现杀,张玄清就要把他的驴买走,这不是砸场子是什么?

    却听张玄清笑道:“老板您想必也看出来了,贫道和这小子,不是本地人,只是赶路路过这里,下午还要离开。而贫道现在却是走不动了,无奈又不能久留,故看中老板您这条驴,想买来做代步之用。”

    确实,经过一上午的山路,罗思远身上衣服都脏了,脸上挂满了风尘之色。可张玄清却忘了给自己的幻象上也弄些尘埃,如今一说,大汉立即用怀疑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打量。直到又看了几眼罗思远,才迟疑地道:“道长想买代步用的畜生,何不去驴马市?哪里有驴有马有骡子,甚至还有牛。道长您还可以多挑挑。”

    张玄清道:“嗨,这不走累了么,而且贫道初来乍到,也不认识什么驴马市。老板你就行行好,开个价,贵点无所谓,反正你这驴也是要杀的,大不了您待会儿再去驴马市买一头,多出来的钱,就当你的路费,这头就卖给贫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