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叔侄大惊,看看左右没人偷听,低声问道,“有人要造反?是知无堂吗?那为何还要抽调福建兵,岂不是造成守备空虚吗?”

    “是日月盟,”胤禵摇摇头,“圣上担心台湾一反,就遍地星火燎原,所以这一次干脆就调出李照竹。我在兵部习学,所以知道地多一些,皇上已经从两江调集了三万绿营,进驻福建了。郑家覆灭多年,福建兵卒武备废弛,又和当地出身的知无堂盘根错节,这次调集他们前来打仗。多半是要练出经历生死的老兵,以便他日回去弹压,另外也有考察甄别的意味。至于为何还要调湖北兵,这就更加证明了,皇上是默定凌啸前往的。”

    号角声起,军马齐动。三人一起闭嘴黯然,外有准格尔铁骑寇边,内有前明遗族生事。这江山还真是有些焦头烂额的。

    两标军一前一后,晨踏漫漫白霜,夜顶点点寒星,风餐露宿地行军了十来天,方才来到宁夏府地地界,当一道白色的大河出现在大军面前的时候,他们知道,宁夏府城到了。

    只要过了这座戍边之城。他们就要直插大漠,去经历生死之战了。黄河没有开凌,正是封冻之中,两军顺利渡河之后,随即就在城外扎营。不是他们不想进城,只是飞扬古的大军正在集结中,城内早已经住满了各地调来的军队。抚远大将军飞扬古接到凌啸二人的消息,命中军参领接他们这些军官进入城内。

    李照竹听到飞扬古的召见。也不等凌啸一起,二话不说上马就走。说老实话,他和凌啸这些天一起行军,心情其实是很郁闷的。

    自己身为从一品地提督,见到凌啸这正二品总兵,却丝毫不能摆资格,耍上官的威风。无他,凌啸世袭候爵。又是康熙宠臣,年纪虽轻,可是也比自己这子爵高多了,更何况这次出兵,谁也没有指定自己是先锋主官。尤其是看到凌啸居然还有一千杆崭新鸟枪的时候,李照竹更加的不平衡,这种厚此薄彼的愤懑,他实在心中难言。难道就因为凌啸是正牌子满人。而自己是汉军旗营的水货吗?

    二等公、抚远大将军飞扬古,是董鄂妃的弟弟。不过凌啸看到他的时候,却丝毫不能感受到任何和美人相同地基因。飞扬古已经六十多岁了,毕竟人老不值钱,更何况是长期在西北戍边的大将,那塞外的风霜,早就让他头发花白,皱纹满面了,要不是耷拉的眼皮下不时射出摄人的精光,凌啸还真会把他当成一个风烛残年地老头子。

    位高权重,这四个字可以形容飞扬古此刻在军中的地位,凌啸两人恭敬地给他行了参礼,飞扬古却是只嗯一声,摆摆手让他们起身,冷峻道,“老夫接到皇上快马传来的旨意,没想到你们来得也不慢,可见对于差使还没有轻慢之心,响鼓就不用重捶了,两位大人请稍微等候,都统伊勒慎,护军统领瓦尔达,副都统硕岱,将军舒恕他们到了,诸将一起参赞军事。”

    须臾,都是二品以上的众人到齐。会议主要是开给凌啸两个人听地,因为大部分都是在介绍敌我双方的军情,对他们这两个一抹黑的人来说,这真是甘露一般。

    葛尔丹连年征战,本已经是牲畜大损,兵力锐减,所部本已经不足万人,加上被侄子占去了老巢伊犁,对清朝来说,已经不是大患。可是去年他一招鸿门宴,把侄子策妄阿拉布坦诱杀,夺回了后方根据地,兵丁大增,现在已经集结至少七万精骑。如今的葛尔丹,正依托北疆,东占喀尔喀蒙古,和飞扬古的大军对峙。

    清兵陈兵三路,西有新疆哈密十万大营,中有宁夏府和归化重镇,东有黑龙江将军,呈三面齐进之势。由于担心葛尔丹可能拥有的六万火枪,飞扬古一方面等候康熙带领的火器营到达,一面部署后勤的全部准备就绪。

    硕岱介绍完大致地军情,飞扬古站起身来,对凌啸两人道,“两支先锋的任务,就是从宁夏往西北直挺,深入喀尔喀蒙古,兵锋直至狼居胥,在周旋中寻找到葛尔丹的主力所在,如果是能够寻机一战,则战,倘使不能,则随时准备好退回,至于是往宁夏退,还是归化城,你们到时候见机行事。可听明白了?”

    凌啸两人相视一眼,都是莫名轻松,照这飞扬古这么一说,也不是什么死命令嘛,到时候咱们去了,找得到葛尔丹主力固然好,找不到的话,就在那里死晃悠,葛尔丹还能吃了咱们不成。

    “根据圣旨的意思,你们两军,并非左右并进,而是一前一后,”等他们表示明白了,飞扬古垂下眼睑,看都不看他们,“李照竹军久历剿匪战阵,在前,凌啸军延后三百里,居中联络接应。”

    所有人都看向凌啸打了多年的仗,任谁都知道,派兵布阵也是可以反映出圣眷隆寡的。

    李照竹的面色渐渐开始苍白如雪,心中地怒火可以点燃冰山。

    有枪地在后面,光棍的开路,这像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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