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所有真相后的b里针!

    但秦空贼却无法把那些人交给凌啸去审问了,他苦着脸给盛怒中的超亲王解释。

    原来,果不出凌啸之前的预料,这些在风波亭外窥视的嫌疑之人,被老十三等人剁掉手脚后本就很是虚弱,在抵达刑部当晚的夜里,还没等到理亲王对他们刑讯逼供,便在刑部大牢里“寿终正寝”了,而当时的大牢人满为患,加上凌啸明言不参与此案侦结,自凌啸和二阿哥交换差事之后,这件事也就被后来的各种风波给压了下去,并且即使想要从头再查,也因为狱卒的大量被毒死而无从查起了。对此,凌啸其实早已经有心理准备。毕竟,自古衙门黑牢龌龊赛过阎王殿,狱卒们要是被收买后想要整死谁,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把人绑在四腿板凳上,一袋五十斤的泥土压在胸口,鲜有能挨过一晚上的,不仅仵作验不出毒迹、伤痕和窒息,而且这种呼吸活活衰竭的死因,怎么看都像是惊吓而死~~~像曹寅那样的二品犯官,也难免中了暗算,就不要提十几个混混似的嫌犯了!

    所以,凌啸仅仅是愕然一会儿,便不再纠缠此事了,当下也不灰心,支线没了头绪,就拿主线开刀嘛!

    但刑部这帮子老爷们却不得不警戒一次,“啪!”凌啸环视了一遍刑部各司官员,将惊堂木猛地一拍,恶狠狠地警告,“混帐!国家最高法司重地,杀人灭口竟然落草无声,这不可怖,可怖的是,你们这群人居然司空见惯,如谈妓院粉头般轻描淡写!本王撂一句话,秦空贼,你刻铁牌立于各司衙:刑部,要是再敢发生此类死人事件的话,所有专管狱政的官卒,全部去左家庄挖坑,自己把自己埋了!哼,永远要记住,棺材,是人方才有资格睡的!”

    自己埋自己,棺椁都省了?!

    超亲王杀气腾腾的一句话撂下来,一时间众人尽皆大恐,面面相觑间毛骨悚然。。。。刑部这六部中数得上号的油水衙门,人人削尖脑袋往里拱的盛况,恐怕再也不复了,倒是削尖脑袋往外调的情况,将成为朱元璋设刑部以来的奇观呢!

    众堂官正神思不属的时候,凌啸已经话锋一转,传令提雅格布过堂。有了他的一句飚话在前,那些即使不管狱政的官员们也不敢马虎了,连忙压下该找吏部哪位大佬才能调出刑部的心思,赶紧去安排人将一等侍卫雅格布押上堂来。

    身为八阿哥乳兄的雅格布,正值壮年,却已不见了昔日的春风得意模样。连续几天的只羁不审,早让他的心惴惴不安得到了极点,尤其是看到黑着脸的凌啸端坐大堂上,连本可以跪得直一点的腰,也弯得快要趴倒在地了。。。。眼前的超亲王爷,在发迹前的那一次关键性比武后,正是自己一时发傻,拱出了其父乃是大情叛将的事情,凌啸的一生前途,差点就灰飞烟灭在自己的刁状之上!

    按说,犯人越是畏惧,主审就该要越是欢喜才对,因为那意味着被审者的心防开始崩溃。但凌啸见他被自己的惊堂木拍得全身剧抖,心中却是一点都欢喜不起来。要知道,任谁导演了泄密案,这样去得罪自己,都是全家老小死无葬身之地了,与其示软,还不如慷慨赴死呢!而雅格布这样怕得发抖的情形,要么,是他还存了侥幸,决意和自己对抗到底,要么则是他根本就不是蔷妃所交待的那样,如此一来,案子更有得瞧了!

    板着脸震慑够了,凌啸遂笑道,“雅格布,本王只要你回答一件事!蔷妃招供说,你是泄密案的主谋,官员们又举报说,你授意他们,在二阿哥刑讯狠了的时候,供认说密报抄件是宫中太监夤夜投掷到庭院中的。呵呵,本王很不能理解,你这不是在自爆嫌疑吗?要你真是如此笨的话,那本王还真不敢相信。”

    这是一直以来横梗在凌啸心头得疑问,可陪审的秦空贼,一听凌啸竟然设身处地为犯人去考虑,顿时在心内一阵苦笑,寻思凌啸的这种问案方式之下,恐怕是谁都会顺着王爷的口风,拒不认罪的了。但,秦空贼猜错了。雅格布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下没有聪明的官,只有笨死的贼!是奴才做的,请王爷发落吧!”

    “你。。。你就这样认了?”

    凌啸怔住了,瞠目结舌地望着绝不狡辩半句的雅格布,恍如是全身聚集了力道,却一拳打在棉花团上一样,要多没劲就有多没劲。越想越不对劲之下,凌啸猛地一锤擂在公案之上,指而怒斥道,“雅格布!你一个满人武夫,四书五经都没有读过多少,子孙后代都无需通过科举来获取功名,泄本王密报的密,煽动士林反对科举,你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难道,你是为了某些人获取民心而做的?说!”

    见凌啸直接剑指老八,雅格布顿时大惊,想要失口否认,却一个忍不住就嚎啕大哭起来,将头在地上猛叩头,“王爷,奴才有事想要单独面禀!”

    ――

    三月二十一,这个日期的数字,是降序的。

    但就是这一天,康熙皇帝却坚信,自己的小龙头今后必将有渐渐升序的那一天!因为今早的他已经有了微弱的气感,所以,康熙的心情好得比春光都明媚多了,连凌啸顶着朝晖进来求见的时候,都可以感觉到康熙的那种喜悦。

    “呀嚯!”康熙不等凌啸请安,就一掌擂在了他的肩膀上,打得凌啸一个趔趄,哈哈笑道,“啸儿看掌!”

    “哎呀!”肩膀生疼的时候,凌啸大为怄气,不知道康熙发什么疯,也十分鄙视他那种先动手后示警的行径,却装模作样地连退了四五步,惊恐地询问。康熙却根本不管凌啸的惊恐,纵身上前,拽住他的膀子,连口子地追问,“疼不疼?朕打你的力道,有没有那点硬气功的意思?”

    凌啸马上就领悟过来,知道这老康在侍卫们的陪练之下,潜心苦练出了一些进步,这才想在自己面前秀一下罢了。凌啸顿时心中很是不忿。。。。。满瓶水不晃,半瓶水乱荡,我又不是练习铁布衫的,那边上石锁石碑一应俱全,你想检视硬气功进度,去试试开碑裂石不行吗?!当然,这种心中的不爽对康熙是不能宣诸于口的,凌啸只得干吞了一口唾沫地望望那些石碑石锁,却和所有谀臣一样,凑趣地竖起大拇指,猛赞其力道之猛,就差点伸手讨医药费了。

    康熙却是个察言观色的高手,一眼就看见凌啸的目光漂过那些石器,就知道其意,讪讪间却振振有词,“呵呵,朕也不是没有打过石头,哎,只是他们不晓得喊痛啊!”

    石头当然不会喊痛,可惜,人心都不是石头做的,难免会有被刺痛的时候!凌啸暗叹一声,怔怔地望着兴致高昂得又练起来的岳父,半晌方才下定决心,奏报道,“皇阿玛,儿臣已经基本审理清楚了泄密案!”

    “哦?这么快?”

    康熙的排打立刻停止了,转头过来的时候却有些狐疑,伸手索要容若手上的毛巾拭汗,凝重万分地讶道,“啸儿,你不会是存了投鼠忌器的顾虑,想要匆匆结案吧?你要知道,上位者,有时候或许为情势所迫,不得不除恶不务尽,但那只是处置阶段,而查案阶段,却需彻查彻明,否则,焉能窥视人心险恶,焉能察知民风向背?你是朕亲授重任的国家良藩,来日任重道远,危机四伏相随,此理不可不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