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长叹了一口气,“因为秦暄生母怀他时吃了催生的药剂。”

    至于这样做的原因,不用想也知道,除了身份地位权力还能因为什么?她想母凭子贵,她想成为妖后,她想让他的儿子早早出生,成为嫡长子,将来继承妖皇之位。唯一聊以慰藉的就是,她所算计的东西全都没有实现。

    ……

    从倚书阁出来后,寻岭便直奔承明宫而去。

    他想去见秦屿,一刻都不愿耽误,可在就要到达承明宫的一刹那间,寻岭倏地想起他与秦屿的无数次不欢而散,脚步顿时迟疑了。这一迟疑,他便从河面上的倒影中看到了此时的自己。

    这是他吗?

    河面上的人可谓是狼狈不堪,原本不染一丝尘埃的衣袍布满了灰尘,灰扑扑的,发丝凌乱,头间竟然还有枝叶,乱糟糟的。

    就连全身上下最为出彩的脸也没了往日的光彩,一眼看去,形容枯槁,脸色苍白,眉间尽是悲切,眼睛里都是血丝,嘴唇皲裂,没有血色。

    越看越让人厌恶。

    不行,寻岭后退一步,他怎么能用这幅鬼样子去见他的秦屿呢?秦屿本来就不喜欢他,看到这副样子,更不会喜欢他了。

    寻岭用手拍拍脸,想让它显得有血色一些。

    结果,真的有了血色。

    寻岭怔然地看着手心上不停向外渗血的伤口,苦笑了一下,难怪他一直觉得鼻间有股血腥味,他还以为都是他咬破了舌尖的原因,原来这里还有啊。

    是如何造成的呢?

    他想起来了,是他在妖皇讲话时,手攥得太林,指尖硬生生戳进去的。

    寻岭用力张开手,将伤口间的缝隙扩大,片刻间就有更多的血液渗了出来,它们顺着他手掌上的脉络下滑,滑到手腕,滑入衣袖,衣袖霎时间被染红了,红色的血液点缀在白色的衣上,犹如雪地上的红色寒梅。

    痛吗?

    不痛,他不敢痛,秦屿曾经受过的疼痛可是他的千倍、百倍,他现在算得上什么。

    “陛下,您等等老奴啊!”仙奴终于找到了一出门就不见了踪影的寻岭,“陛下,你怎么受伤了?”他看到寻岭脸上的血吓了一脸,“哎呀,手上也有!”

    “谁伤的您啊?”

    “闭嘴!”寻岭用衣袖拭去了脸上的血迹。

    仙奴立马把嘴闭上了,他突然想起,除了陛下自己,没人能轻易伤的了陛下。

    寻岭望了一眼前方的承明宫,声音嘶哑,“我们先回仙界。”

    他要以最好的面貌见秦屿,诉说他的悔意与爱意。

    似有所感般,秦屿透过窗户望向了承明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