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周遭陈设不同,一切仿佛都回到了永巷。

    江止盈率先道:“还未多谢公公那日清晨相告之恩。”

    “嗳,可不是么。若不是王公公,恐怕我们母女俩如今不知身在何方。”

    永巷的消息闭塞。若是没有他,皇帝驾崩的消息传来少说也要几日之后。真到了那时,恐怕黄花菜都凉透了。

    王公公忙道:“千万别这么说,老奴也是因此才逃过一劫,保住这条性命的。”

    他出入了一趟永巷,恰好躲开颐宁宫中内侍的暴/乱,才能保全性命、逃出生天。

    秋蕙夫人听了之后不由感怀:“都是因果报应啊。”

    “可不是?”王公公随声附和,目光却突然瞥到了江止盈繁复华丽的袖口。

    若无看错的话,那袖口之上绣着的……是龙纹罢!怎会出现在止盈公主身上?

    不过两日不见,究竟发生了何事?

    他心中似被猫爪挠过一样,甚想一探究竟。

    江止盈察觉了他的疑惑,抿了一口茶道:“母亲说得是,若非王公公,今日这身衣服也不会在我身上。”

    她是这么对王公公说的;“我是先帝唯一的血脉,魏大人心有不忍,宋先生便提议立我为帝。”

    隐去了宋矜拿母亲胁迫她就范之事。

    她顿了一下,“昨夜宋大人邀我商量对策,今晨与羌兵谈判,他们已然答应退兵了。”

    至于谈判的筹码是自己,江止盈思前想后,终究没有说出口。

    以色侍人之事,她想瞒着母亲。

    “退兵?”秋蕙夫人问:“是他们都离开洛都么?”

    江止盈迟疑地摇了摇头。

    照霍骁的架势,羌人大约短时间内不会离开。

    秋蕙夫人总觉得哪里似有不对劲,可到底是羌人撤军带来的惊喜占了上风,让她顾不得更多了。

    而王公公呢,早在听闻“登基”的时候就瞪圆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吞下鸡蛋,久久不能回神。

    他晃过神来之后,纳头便拜:“老奴、老奴参见陛下。”

    结结实实地磕了个头。

    “公公何须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