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来到客厅,见奇法道长与众人正品茗闲聊。

    众人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眼前的李吉一袭白衣,峨冠博带,长发飘扬,长身玉立,衣冠楚楚,精神焕发,与之前面容污秽、狼狈不堪的形象判若两人。

    奇法道长开口问道:“吉儿,为师罚你到后山捡粪思过,却想不到捅了这么大篓子,还险些丧命,你且细细道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吉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道:“弟子不孝,让师父担心了。那日弟子在后山捡粪,一时迷了路,因缘际会下于破庙里遇见慧本禅师……”

    “慧本禅师?”奇法道长正品着茶,听见此言时,立即将茶杯放下,不由大惊失色道,“他乃佛教比丘,为禅宗高僧,常年在北魏国弘扬佛法,被誉为北魏禅宗泰斗,第一高僧。他怎么会出现在神龙山脉附近呢?”

    李吉问道:“难道师父与慧本禅师有故?”

    奇法道长道:“那倒没有,只是早年在江湖历练之时,慧本禅师之名早已如雷贯耳。他一生追求智慧,学**道,志大气刚,悲深行苦,解行并进,严净毗尼,行头陀行,弘法演教,建树卓著,归依弟子达十余万众。

    在朝廷受到的优遇无以复加,每当传禅说法之际,帝王与之并坐,后妃临席,周围有大臣、高僧围绕,德高望重,佛法高妙,是名震天下的禅宗巨匠,在武林享有盛誉。”

    李吉听师父如此之说,不禁目瞪口呆,吐吐舌头,在心里暗暗嘀咕道:“没想到那个在破庙里偶遇的慧本禅师乃世外高人。”

    李吉咂了咂嘴,接着道:“破庙并非只有我们两人,血魔宫鬼影潜伏许久,并伺机暗杀慧本禅师。”

    奇法道长动容道:“血魔宫真是胆大妄为,竟然连德高望重的高僧也要下手。”

    李吉道:“鬼影岂是慧本禅师的对手,几个回合,鬼影便被击败了,可是……”

    李吉欲言又止,面露忧伤之色,众人见他话未说完,便连忙问道:“可是如何?”

    李吉道:“慧本禅师被鬼影暗中施毒,功力骤减,身负重伤,逃亡之际,他老人家将一封密信托付于我,再三叮嘱务必转交给萧将军。弟子见慧本禅师言辞切切,所托甚重,也不敢耽误,便遵照他老人家之言,分头逃出。”

    奇法道长神色一凛,道:“什么密信?”

    李吉道:“因为是密信,弟子也不敢随意拆开,所以并不知信中所书内容。”

    奇法道长点点头,颇为赞许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吉儿理该如此处置,正是我派弟子风范,甚好,甚好!”

    李吉何曾听到师父夸赞,不禁愣在当场,直到大师兄韦虎轻声示意,才回过神来,继续道:“弟子自与慧本禅师分别后,便阴差阳错的进了皇宫。”

    说这话的时候,李吉瞄了一眼武康公主,只见她偷偷使了一个眼色,暗示他不要将其身份泄露。

    李吉暗忖道:“公主身份尊荣,此番出宫,行踪诡秘,不愿为人所知,避免惹出祸端。我也应当尊重她的意愿,为其保守秘密。”

    于是便将在皇宫所发生之事一语带过,饶是如此,师兄们已经听得如痴如醉,欲罢不能,连连说道:“精彩,精彩!”

    李吉心里亦苦亦甜,在皇宫的几日里,跟关在囚笼里没什么差别,所见所感,确实大开眼界,但却危机四伏,处处留意,事事小心,简直步步惊心。

    奇法道长长吁了一口气道:“那密信最终也交到萧衍将军手上了,也算是对慧本禅师的一个交代。”

    李吉道:“弟子惭愧,总算不负重托!”

    然后说到在阳羡县比酒招亲,无端惹出杀人纵火离奇案,拘押大牢,险被县令问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