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刺痛,自耳朵传来,蘅芜疼得皱眉轻呼。

    她想要捂住耳朵,但痛觉还是催发了她的眼泪,红了眼睛。

    层层蓝紫色的幕布像是一片片无情的乱草,在头顶聚成朦胧扭曲的一团,仿佛什么怪物般,从上至下围绕着蘅芜。甚至有几块帘幕被撕扯下,像是支离破碎的玻璃碎片,落在四周。

    蘅芜的胳膊肘磕到木头坚硬的一角,疼的起了块青紫。她痛呼一声,唇被凤曦吻住。

    他声音压抑在极致阴鸷的边缘:“这也是在做戏,是不是?磕伤了自己,来骗我,是不是?”

    蘅芜摇着头,回吻凤曦,哭道:“不是,不是做戏……”

    她忍着胳膊肘传来的阵痛,流着泪水说道:“不是做戏,我是真的喜欢你,这不是假的,只是不小心磕到……”

    “骗子。”她只听见凤曦残酷的冷笑,撕扯她的心,掰得她心头千疮百孔。

    他狠狠吻住她,似再不想听蘅芜说一句话。

    全都是狡辩。

    满口谎言,现在还不忘骗他。

    蘅芜一直在落泪,她想用双手抓住什么,却没料到一股尖锐的痛从手指传来,疼得蘅芜哀呼出声。

    是她在慌忙乱抓间,不慎抓扯到不远处的烛台,劈坏了指甲,手指顿时冒出血。

    血色映入凤曦眼底,仿佛勾起一丝痛苦怜惜,他眼中涌动起纠结念头,却终是没抵过被蘅芜彻底欺骗的怒火,淹没怜惜与挣扎。

    不顾蘅芜指甲劈了,他一把抓过蘅芜,逼视她,低吼:“你不是什么戏都做得出来么?”他眼中有些嗜血的阴鸷和痛苦:“演啊,继续演啊,我看看你还能怎么做戏,还能怎么耍着我!”

    “不,我没有做戏,没有……”蘅芜颤颤摇头,骇然哆嗦起来,不由呼喊,“凤曦,凤曦……”

    仿佛处处是难过和煎熬,目之所及,所有熟悉之物都似化作张牙舞爪的鬼影,嘲笑的、亦或是昏沉的围观她的狼狈。

    蘅芜劈了的指甲,在流血,却没有用法术治疗。

    或许是忘记,或许是在凤曦的怀里什么也顾不得,蘅芜任着细细的血线染红好几根指头,像是粉色贝壳上的梅花。因为指甲疼痛,手指本能在四周抓来抓去,打翻了烛台,留下一道道细细血痕。

    许久之后,一切才结束。蘅芜粉面泪眼,已是好几次控制不住的到了极致。凤曦紧紧抱着蘅芜,狠狠吻住她的唇。

    他仿佛在惩罚蘅芜,又仿佛害怕失去什么。凤曦抵在她耳边问:“这是不是也是做戏?是不是?!”

    “不是,真的不是……”蘅芜摇头,发丝汗津津沾在脸上。她一字字颤抖的,想要将心声传达,“这不是……不是做戏。只是因为是你,因为是你才……”

    两人脸贴着脸,眼对眼,凤曦蓦地怪笑一声,垂下头去。

    “骗子。”

    他抱紧蘅芜,贴在她身上,一下下粗重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