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温暖而又和煦。

    婉婉喝了一杯茶以后,靠在躺椅上,看着头顶稀疏斑驳的阳光。

    此时此刻,婉婉正在一棵大榕树底下晒太阳。榕树太过于枝繁叶茂,以至于稀稀疏疏的阳光照射下来,婉婉都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热。

    这样正好。夏的时候,也可以这样晒太阳。

    “福晋这般悠希”念夏端零心过来,就道:“外头都闹翻了呢。若是给旁人知道福晋您这么悠檄都不知道该什么好了。”

    婉婉事事不关心吧,婉婉其实什么都知道,甚至还吩咐她多去留意留意呢。

    要婉婉事事关心吧,外头那些人一个个的都人心惶惶的,哪儿有婉婉此刻这般闲散悠闲呢?

    大阿哥的兵权没了。这就相当于,他如今只有一个白白的郡王爵位。他可是诸位阿哥里头独一份的郡王呢,却落得如此下场。

    大阿哥与太子争了这么多年,所依仗的无非也是手头上的兵权罢了。现在这都没了,怕是在这一场角逐当中,他基本算是提前离场了。

    这次的事,看着像是风月上头的事情。可是明眼人都知道,大阿哥的前途铁定是没了。这种事,永远都不会有翻过去的机会了。

    只是,按理来大阿哥既是已经没机会了,于太子而言本该是一件好事。可惜的是,太子因为虎子的事儿,也落得一个被禁足的结局。

    康熙爷若是还要继续制衡,那么从大阿哥手上收回来的兵权必定不会交给太子。如今底下阿哥得力些的,唯有四阿哥胤禛,十三阿哥胤祥以及十四阿哥胤禵。

    胤禛与胤祥乃是自很好的关系,给了谁似乎都没大差别。倒是胤禵这儿,与前二人之间的关系甚是微妙,或许当中还有文章。

    这驿站中的众人思量这么许多,当然心中各自都有着各自的算盘了。

    “现在既然还能悠闲一会儿,就悠闲一会儿好了。”婉婉也没抬眼,就对念夏道:“山雨欲来风满楼。趁着刮风之前,还是多晒晒太阳好了。”

    “要刮风了吗?”

    屋内,虎子走了出来。他的脑袋上裹着厚厚的绷带,这会儿整个人看上去更像是脑门上肿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包似的。

    他听着婉婉了几句话,不是很听得懂。走出来到了屋檐底下以后,认真地就抬头看了看空,道:“这么晴,没刮风呀。”

    “或许晚点儿就刮风了呢。”

    婉婉将虎子往身边拉了拉,摸了摸虎子温热的手背,心下也放松了一些,就问虎子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脑袋还疼不疼?”

    “不疼了。”虎子道:“福晋,谢谢你呀。我现在好多了,我好像再去爹爹的坟前,给爹爹磕一个头呀。”

    那日,县令被胤禛处置了以后,虎子的爹也就随之被安葬了。

    彼时,虎子拖着头上的伤,也去祭拜和送别了自己的爹爹。随后,就又再次跟着婉婉回到了驿站这边休养。

    又是几日过去,虎子的伤口已经完全结痂。只需要时间,就能好起来了。

    “我与十四贝勒商量过了。”婉婉想了想,道:“你先在这儿住着。你娘那儿,等到她好些了,也接过来住着。”